盛檀的脸色沉了下来。
他将西装外套和领带随手扔在沙发上,大步流星地上了楼。
推开卧室门,房间里空无一人,大床上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洗手间的门紧紧闭着,从里面反锁了。
他抬手,敲了敲门板,沉声开口:“虞可?开门。”
沉默了几秒后,才传来虞可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。
“我没事……很晚了,您先去休息吧……”
“开门。”盛檀耐心告罄,声音冷了下来,“别让我说第二遍。”
门内又是一阵沉默。
片刻后,门被缓缓拉开一道缝。
虞可站在门口,低着头,不敢看他。
她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裙子,此刻却皱得不成样子。脸色苍白如纸,没有一丝血色。
盛檀伸出手,想去碰碰她的脸,指尖却在半空中顿住。
“怎么回事?”
虞可摇了摇头,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垂着,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。声音轻得像风一吹就会散掉。
“没什么……有点不舒服……”
盛檀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。
他只当她是孕期不适,伸出手,宽厚温热的手掌想去探她冰凉的额头。
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皮肤时,虞可却像是被烫到一般,向后退了一步。
盛檀伸在半空中的手僵住了。
他缓缓收回手,眼底最后一点温度迅速褪去。
“你去哪了?”
虞可低着头,视线死死地盯着自己光着的脚趾。
“就……出去走走……”
“见谁了?”
盛檀的声音里已经淬上了压抑的怒意。
虞可的身体抖了一下,咬着唇不肯说话。
她能说什么?
说她去酒店捉奸,看见他和别的女人拥吻吗?
“说话!”
盛檀伸手,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。
虞可吃痛地闷哼一声,被迫抬起头。
“我再问一次,你去哪了?”
手腕上的剧痛让她清醒了几分,也激起了心底那点仅存的,破碎的倔强。
做错事的人是他,他凭什么还这样质问她?
虞可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,泪水断了线般滚落。
“我说了,只是出去走走。”
盛檀太阳穴突突直跳,一股无名火在胸腔里横冲直撞。
他从未见过虞可这样。
往常只要他稍微沉下声音,这只兔子就会吓得发抖,乖乖坦白一切。
这个认知让盛檀心头那股烦躁愈发猛烈。
“好。”
他突然松开了手,力道骤失让虞可踉跄了一下,扶住门框才站稳。
盛檀冷漠地后退一步,拉开了与她之间的距离。
“既然你不想说,那就永远别说了。”
话音落下,他没有再停留一秒,转身大步走出卧室。
“砰!”
房门被他用力甩上,巨大的声响震得虞可心脏一缩。
她沿着冰冷的门框,缓缓滑落在地,将脸埋进膝盖里,终于再也忍不住,发出压抑而绝望的呜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