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杨妈妈：“您阁中的姑娘们，柳如烟、林幼娘她们，哪个不是歌喉婉转、舞姿曼妙、身段绝佳？她们本身就是最优秀的演艺人才胚子！”

“只需稍加训练，学习新的表演方式，便能在这大剧院的舞台上大放异彩！一旦她们凭借精湛的演技和动人的故事成为舞台明星，声名鹊起，身价倍增，对凝香阁而言，岂不是一块最耀眼、最高端的金字招牌？”

“届时，慕名来看戏的客人络绎不绝，看完日场精彩演出，意犹未尽，晚上顺道来您这凝香阁小酌一杯，听首小曲，续续余兴，岂非水到渠成？”

“反过来，在您阁中宴饮的贵客，听闻隔壁有如此新奇精彩的表演，白日里也可能慕名而来捧场。此乃资源互补，客流互导，相得益彰！”

他停顿片刻，抛出了核心的合作方案：“因此，江某斗胆提议：由我出面盘下‘悦来酒楼’，负责将其改造为‘姑苏大剧院’并主导运营。杨妈妈您，则以部分资金入股这剧院，更重要的是，提供您阁中最有潜力的演艺人才，并支持她们参与排练和演出。”

“我们共同经营，所得利润，按股分成。您看……此计可行否？”他将合作的利益与前景清晰地摆在了杨妈妈面前。

杨妈妈陷入了沉思，江云描绘的图景极具诱惑力——资源共享、客流共享、品牌提升……每一个点都戳中了她的心坎。

风险固然存在，但江云过往展现的惊人能力，让她心中的天平迅速倾斜。这笔投资，值得一搏！

片刻之后，她眼中精光一闪，脸上绽放出果断而热情的笑容，手中团扇“啪”地一合：“好！江公子果然是妙人！心思奇巧，眼光独到！这盘棋，老身跟定了！悦来酒楼那边，包在老身身上！保管给公子谈下一个公道的价钱！至于具体的入股细节、契书条款，咱们改日详谈，如何？”

“一言为定！”江云心中大石落地，畅快地端起茶杯，“以茶代酒，敬杨妈妈！”

杨妈妈也笑着举杯。

走出凝香阁时，暮色已浓。秦淮河两岸，无数灯笼次第点亮，橘红色的光晕倒映在粼粼水波中，如同洒落了一河碎金，为这座即将迎来狂欢的城市勾勒出梦幻迷离的轮廓。

等在门外的小青立刻凑上来，小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未消的怨气，但更多的是按捺不住的好奇：“姑爷，谈完了？到底是什么样的‘大买卖’呀？神神秘秘的！”

江云心情极好，看着河上初绽的璀璨灯火，又看了看身边两个提着大包小包、满载花灯材料的丫头，神秘一笑：“天机不可泄露……不过，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。”

他故意卖了个关子，随即催促道，“现在，最要紧的是——回府！再不回去，咱们的兔子灯、鲤鱼灯、莲花灯，怕是真的要等到明年中秋才能见着亮儿了！”

“呀！对对对！快走快走！”小青的注意力瞬间被拉了回来，方才的“大买卖”立刻抛到脑后，拉着小环就往前冲，仿佛生怕耽搁了做灯的大事。小环也紧紧抱着怀里的彩绢，小跑着跟上。

江云跟在她们身后，步履轻松，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。

他抬头望向天际，一轮明月已悄然升起，清辉初洒，与地上渐盛的灯火交相辉映。

嘴角勾起一抹深长的弧度，眼中映照着这天上人间的光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