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青的脸却腾地一下红透了,心跳如鼓,又气又急又羞,狠狠剜了小环一眼,作势要打她,两人无声地在门外推搡起来,耳朵却贴得更紧。
“啊……夫君……停……停下……”门内,唐清婉终于再也忍不住,一声带着哭腔的、婉转如莺啼的呻吟冲口而出,彻底击碎了她所有的矜持防线。
足底传来的酥麻酸胀感如同浪潮般一波波冲击着她的理智,让她浑身发软,几乎要瘫倒在椅子上。
她想阻止,可身体却背叛了她的意志,贪恋着这从未体验过的、直抵灵魂深处的舒适与放松。
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分不清是羞耻还是过于强烈的感官冲击。
江云心无旁骛,专注地完成着他的“服务”。
待一套穴位按压完毕,他小心地将唐清婉那双已经泛着粉红、微微汗湿的玉足轻轻放入温热的水中。
温暖瞬间包裹住疲惫的双足,江云用手舀起热水,一遍遍轻柔地淋在她的脚背、脚踝上,手指在水中温柔地摩挲着,洗去并不存在的尘埃,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抚慰。
唐清婉闭着眼,靠在椅背上,身体彻底放松下来,仿佛所有的重担都被这盆热水和那双温柔的手卸去了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深入骨髓的暖意和酥麻感包裹着她,让她连指尖都不想动弹。
她悄悄睁开眼,看着蹲在自己脚边、神情专注而温柔地为自己洗脚的男人。
烛光在他侧脸上跳跃,勾勒出认真的轮廓。
心中的混乱达到了顶点:一方面,是汹涌澎湃的、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温暖与感动,这个男人在用他离经叛道的方式,笨拙而真挚地表达着心疼与弥补。
另一方面,是根深蒂固的“男尊女卑”、“夫为妻纲”的观念在激烈地呐喊,斥责她竟敢如此“享受”丈夫的服侍。
然而,看着江云平静而理所当然的神情,她恍惚觉得,那些沉重的枷锁,在这个男人面前,似乎……从未存在过?
“好了,娘子。”江云用柔软的布巾仔细擦干她双足上的每一滴水珠,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。
他站起身,对着还沉浸在复杂情绪中的唐清婉笑了笑,转身去开门。
门外偷听得正入神的小青猝不及防,差点一头栽进来,慌忙站直身体,脸上红晕未退,眼神飘忽不敢看江云。江云也不点破,只是端着水盆走了出去。
小青立刻冲进房内,紧张地上下打量唐清婉:“小姐!小姐您没事吧?”她实在无法理解洗脚怎么能发出那种声音。
唐清婉脸上红潮未退,眼波流转间还带着一丝未散的水汽和慵懒,她轻轻摇头,声音有些低哑,却透着一股奇异的满足和温柔。
“傻小青,我能有什么事。夫君他……只是给我洗了个脚。”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洁净温暖的双足,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指尖的温度和力道,嘴角不自觉弯起一抹甜蜜的弧度。
不一会儿,江云空手回来。看着妻子脸上罕见的轻松和那抹动人的红晕,他心中的愧疚感终于消散了大半。
他拉过一张凳子坐下,正色道:“娘子,这些天为夫早出晚归,也正想与你细说缘由。”
唐清婉也收敛了心神,坐直身体,恢复了往日的端庄娴静,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丝好。
“夫君这些日子,究竟在忙些什么大事?连家都顾不上。” 她敏锐地察觉到丈夫身上似乎有了某种不同以往的气息。
“此事,”江云压低了声音,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,目光扫过唐清婉和小青,“关系重大,你们务必守口如瓶,绝不可外传!”
他凝重的态度让房内气氛瞬间一肃。唐清婉和小青不由得屏住呼吸,预感到接下来的话将石破天惊。
“前些日子来府上宣读圣旨的那位钦差大人,”江云一字一句,清晰地吐出那个令人窒息的身份,“正是当朝圣上的亲弟弟——赵王,杨羽殿下!”
“轰隆!”
仿佛一道无形的惊雷在唐清婉和小青脑中炸响!两人瞬间僵在原地,脸色煞白,瞳孔因极度的震惊而骤然收缩!
赵王?!那个威严深重、代表天家威仪的钦差,竟然是……当朝亲王?!
小青更是吓得腿一软,差点瘫坐在地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姑……姑爷……您说……那是……赵王?!”
唐清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,瞬间席卷全身,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。
她的夫君……这些天竟然一直与一位亲王殿下朝夕相处?
她只是个商贾之女,所能接触的最高层面,不过是知府衙门。
亲王!那是云端之上、遥不可及的存在!巨大的身份鸿沟带来的冲击,让她一时失语,只能怔怔地看着江云,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入赘的丈夫。
江云看着妻子震惊到失神的模样,心中既有无奈也有一丝隐秘的骄傲。
他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这几日的经历:如何在王家庄子与赵王、王世文一起“玩泥巴”(建高炉)、如何满城寻找“黑石头”(石炭),如何畅想那“国之重器”成功后的景象……
他故意说得轻松有趣,甚至手舞足蹈,将枯燥的技术探索描述得如同冒险一般,不时逗得唐清婉和小青从震惊中回神,发出压抑不住的、咯咯的笑声。
当然,凝香阁的“技术交流”环节被巧妙地隐去了。
看着妻子脸上重新绽放的笑容,眼底的惊骇渐渐被好奇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自豪取代,江云心中最后一点阴霾也烟消云散。烛光下,她的笑容格外动人。
“对了,娘子,”江云最后说道,语气恢复了认真,“石炭已有眉目,就在城外西山。接下来几日,为夫恐怕还得去庄子上,这‘国之重器’能否铸成,就在此一举了。”
唐清婉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。缓缓地点了点头。
“夫君,江家父子之前来过,在父亲面前是一顿哭诉,说是受了知府陈有道的威逼恐吓,才做出那些事情。”
“这江家父子,脸皮可真够厚的,不管怎么样,还是得提防他们,娘子,切记!”
“嗯!”唐清婉淡淡回复了一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