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已深,唐府小院的灯火大多熄灭,唯有正房窗户透出昏黄温暖的光晕,在青石板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。
江云踏着月色归来,一身烟火尘土气仿佛被清冷的夜风涤去几分,却在看到那扇亮着的窗户时,心头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愧疚。
推门而入,熟悉的墨香与算盘珠子的轻响扑面而来。
唐清婉端坐案前,烛光在她低垂的眼睫下投下一小片疲惫的阴影。
她面前的账册堆积如山,指尖在账目间快速移动,另一只手熟练地拨动着算珠,发出规律而急促的脆响。
几缕散落的青丝垂在颊边,衬得她侧脸线条柔和,却也透着一股强撑的坚韧。
“夫君回来了?”她闻声抬头,唇角扬起一抹温婉笑意,“可用过晚膳了?我让小青去吩咐后厨……”
“不用,娘子,为夫吃过了。娘子还在整理账目,真是辛苦了!”
“哼!”角落里传来一声压抑的、几不可闻的轻哼,小青正埋头整理着一沓票据,小嘴撅得能挂油瓶,小声嘟囔,“还知道回来?饿死在外面才好,省得小姐担心……”声音细若蚊蝇,却带着十足的怨气。
唐清婉嗔怪地瞪了小青一眼,后者立刻缩了缩脖子,假装专注手里的活计。
江云只隐约听到前半句,还带着轻松笑意对小青道:“小青姑娘也辛苦啦!”
他走到唐清婉身边,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青影和略显苍白的脸色,心疼更甚。
自己一手将唐家推上皇商高位,带来的不仅是荣耀,更是如山的事务压在这个纤弱却坚韧的肩头。
而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、实际的“甩手掌柜”,除了贡献些“奇思妙想”,对这时代的家族生意经营几乎一窍不通,更别提分担她的辛劳了。这份失职感,沉甸甸地压在心头。
“娘子,夜深了,这些账目明日再看也不迟,早些歇息吧。”江云放柔了声音劝道。
唐清婉轻轻摇头:“无妨,就剩这一点了,算完心里踏实。”
“夫君奔波劳碌,先去歇息吧。” 她习惯了独自扛起一切,这份独立,此刻却让江云更加内疚。
江云深知她的倔强,不再多言,默默转身退出了正房。
“小姐!您看看他!”门刚合上,小青就忍不住跺脚,声音带着哭腔,“回来就说了一句!连您累不累、饿不饿都不关心!他心里哪有您啊!整天跟那个王公子混在一起,谁知道……”
“小青!”唐清婉打断她,语气微沉,“夫君与王公子确有要事,他之前便与我提过。休要胡言乱语,扰我算账。”她重新低下头,算珠的声响再次响起,却似乎比刚才急促了些。
然而,算珠声并未持续太久。房门再次被推开,江云去而复返,手里稳稳端着一个盛满热水的木盆,水汽氤氲升腾。他径直走到唐清婉案前,将木盆轻轻放在她脚边。
“娘子,先歇一歇。”江云的声音异常平静,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温柔,“来,让为夫给你洗洗脚。”
“哐当!”小青手里的一叠票据失手掉落在地,她惊愕地张大嘴巴,眼珠子瞪得溜圆,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!给女子洗脚?还是堂堂七尺男儿?这……这简直骇人听闻!
唐清婉更是瞬间僵住,她猛地抬起头,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起两片红霞,一直蔓延到小巧的耳垂,像熟透的樱桃。
她手足无措地看着江云,又看看那盆冒着热气的清水,樱唇微张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脚底直冲头顶,整个人都懵了。
“夫……夫君!不可!”唐清婉终于找回声音,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,下意识地把脚往裙裾里缩。
“这……这成何体统!哪有男子……哪有夫君给娘子洗脚的道理!这……这太折煞妾身了!” 她声音都在发颤,这是根植于她骨子里的时代观念在激烈反抗。
江云却不给她退缩的机会,眼神温和而坚定。
他转向旁边石化的小青,一把拉住她的胳膊,半推半请地将她往外带:“好了小青,我们夫妻说点体己话,你这小电灯泡就别在这儿杵着了,出去透透气。”
虽然听不懂“电灯泡”是什么,但小青整个人都懵了,稀里糊涂就被“请”出了门,房门在她眼前轻轻合上。
“夫君!你……你快停下!”门内,唐清婉还在徒劳地抵抗,声音带着羞急的哭腔。
江云却已蹲下身,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。
隔着薄薄的罗袜,他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和微微的颤抖。
“娘子,你为这个家,为唐家,日夜操劳,辛苦至此,”江云一边温声说着,一边极其自然地褪下了她一只罗袜,露出一只莹白如玉、足弓优美的纤足,在烛光下仿佛泛着柔光。
“为夫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。这些日子在外奔波,未能照顾你分毫,心中实在愧疚。洗个脚,算得了什么?”
他抬起头,目光真挚地迎上唐清婉慌乱羞怯的眼眸,嘴角噙着一抹安抚的笑意,“况且,别忘了,我还是唐家的赘婿呢。赘婿伺候娘子,不是天经地义么?”他用这个身份,巧妙地化解着巨大的礼法冲击。
“呀!” 当江云温热的手指真正触碰到她敏感的足心时,唐清婉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娇呼,如同受惊的小鹿,慌忙用手捂住了嘴,羞得无地自容。
那只被握住的玉足,更是触电般微微蜷缩起来。
“娘子别怕,放松。”江云的声音带着神奇的安抚力量。
他回想在凝香阁“偷师”的手法,拇指指腹沉稳地按压上她足底的涌泉穴,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,缓缓揉动。
“嗯……”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胀感混合着奇异的舒适感瞬间从足底炸开,沿着经络直窜而上,冲击着唐清婉紧绷的神经。
她死死咬住下唇,纤长的睫毛剧烈颤抖,强忍着不发出声音,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后仰,靠在椅背上。
江云的手指仿佛带着魔力,时而深按,时而轻刮,在她从未被人如此“亵玩”的玉足上娴熟地游走,探索着每一个能带来极致放松的穴位。
门外,小青把耳朵紧紧贴在门缝上,小环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,学着她的样子,两个小脑袋挤在一起。
里面先是传来小姐慌乱羞急的拒绝,然后是那一声短促的娇呼,接着……便是一种极力压抑却又无法完全控制的、细碎而甜腻的呻吟声,断断续续地飘出来。
小环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,嘴角控制不住地高高扬起,对着小青挤眉弄眼,一副“我就知道”的促狭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