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一道阴影闪过,江知颜的酒杯被夺走。
“够了。”陆云舟深沉的眼眸中,藏了太多情绪。
让人无法分辨。
“陆董,你这是干嘛,我跟小江喝的正高兴呢!”白胡子明显醉了,拿着酒杯的手已经不稳,却还颤巍巍的把江知颜的酒杯重新递过来,“咱们接着喝啊!”
“她喝不了了。”陆云舟以身挡住,“你自己喝吧,我要带她走。”
“什么?你、你带她走?你们…认识?”
“我们不仅认识,还…”
“还在工作上有合作的关系!”江知颜抢着回答,“抱歉,我实在是酒力不佳,没有能力让您尽兴了。”
“等下次有机会,我绝对奉陪到底。你等下,我叫人给您准备车。”
说完,江知颜抱歉的鞠了一躬,大步往外走。
已经临近下午三点,职员们吃饱喝足,早已走的差不多。
空空荡荡的走廊里,江知颜的高跟鞋无序混乱,扰得她自己都心烦。而身后阴魂不散的脚步声,一步比一步重,简直像踩在她的心里一般。
卫生间,江知颜冲进去,抱着垃圾桶呕了出来。
好难受。
酒精在胃里不受控制而翻腾,大脑浑噩昏沉而剧痛,她无数次想,大概地狱里惩戒恶人的刑罚,也就不过如此吧。
吐完了,她终于能喘口气,撑着墙起身,气喘呼呼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陆云舟赫然出现在他身后,吓了江知颜一跳,佯装镇定。
“这里是女卫生间。”
他不理会她的话,只是问,“你没事吧?”
“跟你…”
“别说跟我没关系。”陆云舟极尽愤恨的瞪着她,“知颜,你这样折磨自己,值吗?”
“你为了抢我父亲的公司,为了金钱权利,能狠下心来折磨我,那我为了钱折磨自己又怎么了?总比你理直气壮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对了,你不是说乔婉书得了抑郁症,随时要死,没了你不行吗?你赶快回去陪她啊!管我干什么,她的命不是更重要?”
陆云舟目色更沉,“江知颜,我在说我们的事,你别扯上她,她是真的生病了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?”江知颜打开水龙头,擦嘴,又狠狠的吐了一口。
回头,双眼冷漠而无神。
“你告诉我这件事,是想让我同情她吗?对不起,我只会幸灾乐祸。”
“她、活、该…”
砰!
江知颜的双肩被紧紧抓住,猛地撞向一旁的墙壁之上。
冰冷的瓷砖,寒气直逼进她的皮肤与骨髓,她浑身颤抖。
奋力遏制着。
他看她,痛心疾首的皱着眉,“江知颜,你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?你以前不是这样的…”
江知颜挑着眉,眼里轻蔑,不屑道,“是,我是变了,我要是还是从前的我,根本活不到现在,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,站在高处审判我。”
“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,也承受了很多,但,哪怕没有同理心,连一点点的同情心都没有吗?”他的手攥得更紧。
“知颜,你不知道抑郁症的可怕,不该这么说她,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理解和帮助,而不是幸灾乐祸、说风凉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