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懂什么!”
虞颜像脸都扭曲了,一点体面都不要了。
“要不是因为你这个拖油瓶,我会嫁给他?我会过成今天这样?我一个女人把你带大,吃了多少苦,受了多少白眼,你知不知道?”
虞可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。
原来是这样。
在她眼里自己从来都只是个拖累,是个能拿来换好处的筹码。
她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,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。
“所以,现在轮到我,为你的选择买单了,是吗?”
“虞可!”虞颜咬着牙,“我养你这么大,供你上学,教你跳舞,让你过好日子,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?”
虞可慢慢抬起头,眼神空洞地看着对面那个妆容精致,满口算计的女人。
“妈……”
虞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,脸色苍白如纸。
她看着虞颜,很轻很轻地又叫了一声。
“这是我最后一次,叫您妈。”
虞颜愣住了。
虞可颤抖着手,从那个小小的钱包里,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,用力拍在桌上。
“咖啡钱,我付。”
“以后……不要再联系我了。”
虞颜的脸扭曲了,脸上伪装的温柔被撕得粉粹。
“好,很好!”她咬牙切齿地低吼,“虞可,你现在攀上高枝了,翅膀硬了,连亲生母亲都不认了是吧?”
虞可没有回答。
她甚至没有再看虞颜一眼,转身僵硬地走向咖啡厅的门口。
身后,是虞颜歇斯底里的声音。
“你以为盛家会永远要你吗?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!等孩子生下来,我看他们还要不要你这个除了肚子一无是处的女人!”
“虞可!我是你亲妈!血浓于水,这是你一辈子都否认不了的事实!你给我回来!”
玻璃门隔绝了那刺耳的咒骂,可那些话,却像跗骨之蛆,一路跟着她。
直到她推开那扇盛家别墅的大门,双腿都还在发着抖。
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,盛檀正靠在沙发上,膝盖上放着一份文件,昏黄的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。
听到开门声,他立刻抬起头。
只一眼,他的目光就定在了虞可那双又红又肿的眼睛上。
盛檀的眉头拧紧,合上了文件。
“怎么回事?”
这句话拧开了虞可强撑着的那道闸门。
“哇——”
她踉跄着几步扑过去,一头扎进盛檀的怀里。
她的双手死死攥着他挺括的衬衫前襟,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胸口,放声大哭,仿佛要把这二十多年积攒的所有委屈和痛苦,全都哭出来。
盛檀的身体僵了一下。
温热的眼泪迅速浸湿了他胸口的布料,带着滚烫的温度,一路烫进了他心里。
他下意识想推开,手臂抬到一半,却在空中停顿了片刻。
最终,那只大手还是落了下去,小心翼翼地环住了她单薄颤抖的后背,笨拙地轻拍着。
这个女人,怎么这么能哭。
“小心肚子。”
不说还好,一说虞可哭得更凶了,整个人都在他怀里抽噎,几乎喘不过气。
盛檀彻底手足无措。
他抱着这个软得像没有骨头的女人,眉头越皱越紧。
“谁欺负你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