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可一边抽噎,一边细数着盛檀的罪状,完全没发现,抱着她的盛母,嘴角已经忍不住向上扬起。
“嗯,还有呢?”
盛母听着她那些孩子气的控诉,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。
“还有……”
虞可下意识地想继续说,可盛母那带着笑意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。
她……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?她竟然在盛先生的母亲面前,说他的坏话!
“对不起……阿姨……我……我不该……”
“傻孩子。”
盛母看着她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,无奈又好笑地叹了口气,伸手温柔地擦掉她脸颊上的泪痕。
“这样很好。”
虞可茫然地抬起头,那双被泪水洗过的杏眼,清澈又无辜。
“以前的你啊,”盛母轻抚着她的头发,“太懂事了,懂事得让人心疼。什么委屈都自己憋着,像个没有情绪的娃娃。”
她捏了捏虞可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,眼神里是真切的喜欢。
“现在这样,会生气,会抱怨,会哭会闹,才像个活生生的人嘛。”
虞可被说得不好意思,脸颊更红了,“可是……盛先生他……”
“他啊,喜欢得很。”
盛母狡黠地冲她眨了眨眼,压低了声音。
“你不知道吧?昨晚你睡着了,他偷偷跑来问我,说婴儿房……刷成什么颜色,你会喜欢。”
婴儿房?
虞可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。
可那光亮,只持续了短短几秒,就又迅速地黯淡了下去。
“他只是……为了孩子。”
“胡说。”
盛母伸出保养得宜的手指,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,语气里带着嗔怪。
“我们家阿檀要是不喜欢你,能给你备着好几对珍珠耳环?”
虞可下意识地抬手,指尖轻轻碰了碰耳垂上温润的珍珠。那冰凉的触感,却仿佛带着盛檀手心的温度,一路从耳垂烧到了心尖。
心里像是被灌了蜜,甜滋滋的。
可这甜味还没来得及散开,一想到自己被禁足的处境,那点甜就迅速变成了满腔的委屈。
她垂下头,声音闷闷的:“那……那他为什么不让我去上班……”
“想不想让他主动跟你道歉?”盛母看着她这副样子,神秘地笑了笑。
虞可抬起头,那双杏眼瞪得圆圆的,写满了不可思议。
盛先生……会道歉?
那个永远高高在上,用命令当沟通的男人,怎么可能会跟人道歉?
“听我的。”
盛母看她这副傻样,凑到她耳边,压低了声音,飞快地说了几句。
虞可的脸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从脸颊红到了脖子根。她听着盛母那个大胆的计划,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。
“这、这不行……太……”
她羞得说不下去,这简直就是……在主动挑衅他。
“相信我。”盛母拍了拍她紧紧绞在一起的手,“对付阿檀这种又犟又闷的葫芦,就得用点非常手段。”
当晚,盛檀一身疲惫地回到盛宅时,客厅里破天荒地空无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