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下头,看着那对失而复得的耳环,嘴角再也抑制不住地,一点一点地向上扬。
“我们家阿檀啊,就是嘴硬。”
一道带着笑意的温和声音从旁边传来。
虞可吓了一跳,这才想起盛母还在这里,她脸颊烧得通红,双手无措地抓着那个丝绒盒子。
盛母看着她这副样子,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。
现在的小年轻哦,真是……
蜜里调油的,看着就让人羡慕。
昨晚那点甜蜜劲儿还没过去,虞可就醒了。
其实她这一晚压根就没怎么睡安稳。
盛檀那句又别扭又霸道的话,在她脑子里翻来覆去地响了一整晚。
枕头边那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还在,一想到那个男人,她心里就热乎乎的。
天刚蒙蒙亮,虞可就起了床,破天荒地心里头涌出一股久违的干劲儿。
她拉开衣柜,直接挑了一套米白色的职业套装,把一头长卷发拢了拢,在脑后干脆地扎了个高马尾。
“这样……应该可以了吧”。
她对着镜子,小声地给自己打气,白皙的手指轻轻抚过已经明显隆起的小腹。
怀揣着这样忐忑的期待,虞可拎着包,脚步轻快地走下楼梯。
然而,当她兴冲冲地走到玄关,正要换鞋时,一道恭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“虞小姐。”
虞可回过头,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:“刘叔,早上好。”
刘叔微微躬身,神色却带着几分为难,他侧过身,不着痕迹地挡住了门口的方向。
“盛总吩咐过,您不能出门。”
虞可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“他……他是什么意思?”
刘叔为难地垂下眼,不敢看她,只能一板一眼地复述着命令。
“盛总说,在您生产前,都……都不能出门。”
骗子。
他就是个骗子。
昨晚的温柔,还有那句承诺,全都是假的。她怎么会天真地以为,他会把她当成一个平等的人来看待?
虞可的手指,无意识地死死攥紧了包带,眼眶一热,视线瞬间模糊。
她什么也没说,转过身跑回了客厅。
“哎哟,这是怎么了?”
盛母正在餐厅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,一抬头就看见她捂着脸,哭得浑身发抖地冲了进来,顿时吓了一跳。
“可可,快过来,怎么了这是?”
虞可一听到盛母温柔的声音,心里那根紧绷的弦,彻底断了。
她踉跄着扑过去,趴在餐桌边上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阿姨……呜……盛先生……他不让我去上班……”
“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……为什么要这样对我……为什么要关着我……”
盛母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,她绕过餐桌,心疼地将这个瘦弱的女孩搂进怀里。
“不哭不哭,跟阿姨说,阿檀那混小子又怎么欺负你了?”
她嘴上骂着儿子,看向虞可的眼神却满是怜爱。
“他……他就是个暴君!”虞可被这温柔的安抚冲昏了头,难得地开始抱怨起来,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,“他总是什么都不说清楚……动不动就用命令的语气……自以为是……霸道……不讲道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