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!”
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,喇叭发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鸣叫。
车厢里,只剩下虞可压抑的哭声。
良久,盛檀重新靠回椅背,胸膛剧烈地起伏着。
他闭上眼,再睁开时,眼里的风暴已经褪去。
“不许再抛头露面。”
“直到孩子出生。”
虞可的哭声戛然而止,她抬起头,那张挂满泪痕的小脸上满是震惊。
“……什么?”
盛檀的眼神锐利如刀,“从现在开始,你哪都不准去,就在家待着。”
他要像对待一个犯人一样,把她关起来。
虞可的眼泪还凝固在脸上,她看着盛檀那张冰冷到没有一丝人情味的侧脸,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冲上了喉咙。
“凭什么……”
凭什么他可以这样轻飘飘一句话,就决定她所有的人生?
“凭我是孩子的父亲。”
盛檀甚至没等她说完,就冷漠地打断了她那点可笑的反抗。
“凭你,一次又一次地惹麻烦。”
轰——
如果说上一句是冰,这一句就是一把重锤,狠狠砸碎了她刚刚鼓起的所有勇气。
虞可的心疼得她蜷缩了一下。
是啊,她有什么资格反驳?
他说的对,全是她的错。
如果不是她那么蠢,轻信了别人的话,就不会有今晚这场让她百口莫辩的闹剧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她低下了那颗不堪重负的头,声音轻得几乎要消失在空气里。
盛檀看着她这副逆来顺受的窝囊样子,心里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,胸口闷得发疼。
回到盛家,虞可机械地解开安全带,推开车门,飘进了那栋灯火通明的别墅。
盛母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,听到动静,立刻站了起来,“可可,回来啦?宴会好玩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看到虞可失魂落魄地从她面前走过,径直走向楼梯,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她的声音。
盛母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紧接着,盛檀沉着一张脸从门外走了进来,烦躁地扯着脖子上的领带,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。
盛母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,她几步走过去,担忧地看着楼梯的方向,又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。
“怎么了?可可看起来不太对劲。”
“没事。”盛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声音里透着疲惫,“她最近需要休息。”
盛母是何等精明的人,怎么会信这种鬼话。
她狐疑地盯着儿子那张英俊却紧绷的脸,“你们吵架了?”
盛檀最不耐烦应付这些,他避开母亲探究的视线,转身上楼。
“妈,您别管了。”
他走到虞可的房门前,手搭在冰冷的金属门把上,只要轻轻一拧,他就能进去。
进去说什么?
质问她?还是安抚她?
脑子里乱成一团,他发现自己竟然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。
最终,盛檀还是烦躁地收回了手,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