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卖去赌场?”
盛檀忽然开口,打断了她语无伦次的辩解。
虞可的哭声戛然而止,不敢置信地看着他。
原来他连这个都听到了。
盛檀看着她那双通红的的兔子眼,心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,又一次翻涌上来。
他一直以为,她就是那种被母亲精心培养出来,专门用来攀附权贵的工具。
柔弱是她的伪装,温顺是她的武器。
可直到刚刚,他才意识到,那或许不是伪装。
一个随时可能被亲生母亲卖去赌场还债的女孩,她的恐惧或许根本不需要伪装。
这个认知,让盛天第一次觉得,眼前这个女人,除了会勾起他身体的欲望之外,似乎……还有点别的什么。
一种让他极其不爽的,名为保护欲的东西。
“哭有什么用?”他皱起眉,语气生硬地呵斥,“收起你的眼泪,盛家不需要一个只会哭的废物。”
虞可的身体狠狠一颤,眼泪流得更凶了,却死死咬着唇,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声音。
见她这副样子,盛檀心里的烦躁更盛。
他最见不得女人哭,尤其是她。她一哭,那双眼睛就红通通的,莫名其妙地就能勾起他心里那点不该有的情绪。
“去洗把脸。”
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后,卧室的门被轻轻带上,隔绝了里面压抑的啜泣声,却隔不断盛檀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。
他站在走廊里,掏出自己的手机,拨通了刘叔的电话。
电话几乎是秒接:“先生。”
“让厨房准备一杯热牛奶,”盛檀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声音依旧冷硬,“送到虞小姐房间里。”
刘叔挂了电话,动作麻利地去准备,心里却在犯嘀咕。
先生这是……转性了?平时在家里对虞小姐几乎是目不斜视的啊?
盛檀自己也没想明白。
他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,心头那股无名火非但没消,反而烧得他喉咙发干。
房间里那压抑的呜咽声,一下一下地抓挠着他的心脏,让他站不住脚。
鬼使神差地,他没回书房,反而在刘叔将牛奶端上来时,自己接了过去。
别墅二楼的露台,正对着盛家后花园无垠的草坪和远处的山峦。
虞可就站在那儿,单薄的身影在橘红色的夕阳下被拉得又细又长,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掉。
她没喝那杯被送到房间的牛奶,只是觉得卧室的空气压抑得让她喘不过气。
盛檀走过去,皮鞋踩在露台的木质地板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虞可没回头,大概是以为哪个下人。
直到那杯带着温热的牛奶,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递到了她眼前。
“喝了。”
虞可浑身一僵,下意识转过身,看到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时后退了半步。
他怎么会亲自送过来?
这个认知让她心头发慌,比刚才在房间里被他撞破时更甚。
她慌乱地接过杯子,“谢谢……盛先生。”
盛檀“嗯”了一声,却没有离开的意思。
他就那么站在那里,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。
虞可捧着杯子,手指紧张地蜷缩起来,被他看得头皮发麻。
“还有什么事吗,盛先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