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空档,刘强转去裁缝铺。
这年头时兴中山装,他比着陈真的款式要了身黑的。又给傻柱描了套西洋主厨的行头,白褂高帽,活像米其林画报里走下来的。
说时迟那时快,转眼日头西斜。
刘强正盘腿琢磨生意经,房门突然被拍响。不等应声,傻柱的大嗓门先撞了进来:“刘大掌柜,今儿厂里李主任满嘴叨咕什么私房菜,路上还听见崽子们唱曲儿,是你捣的鬼吧?”
“先混个耳熟。”刘强跷着二郎腿笑,“真要开张还得等些时日。”
“嗬!你倒是心黑,打算收多少银钱?”
“八菜小席十五块,十二道大宴二十整。”刘强拇指食指一岔,“食材另算。”
傻柱倒吸凉气:“抢钱呐?谁家吃得起?”
“客官自有来处。”刘强眨眨眼,“只问你一句——手艺可镇得住场?”
“放你娘的——”傻柱梗着脖子嚷,“老子掌勺的时候,灶台火苗都得跟着我的调门跳舞!”
“这事儿不难,有钱人多的是,只要能尝到正宗口味,花多少钱都乐意。现在出门麻烦,谁乐意跑四川就为吃顿饭?”
“行,你有主意就好,我不懂这些,只管干活。对了,你给我说的媳妇呢?”
刘强笑了:“刚起步就想着娶媳妇了?”
“废话!你年轻,我都三十多了,能不急?瞧那许大茂,从小跟我过不去,人家早结婚了,我总不能输给他。”
傻柱和许大茂从小不对付,一个狡猾阴险,一个耿直仗义,院里人都知道他俩水火不容。傻柱看不惯许大茂的做派,没少揍他,许大茂怀恨在心,专坏傻柱的好事。
这些年傻柱一直打光棍,少不了许大茂背后捣鬼。
“别急,高人说了,你命里带桃花,迟早的事儿。”刘强拍拍他肩膀。
“少糊弄我,还桃花呢,哪个高人说的?让他直接给我个媳妇!”傻柱一甩袖子,扭过头去。
“媳妇急不得,但桃花马上来。明天请假,跟我出门。”
“去哪儿?”
“别问,去了就知道。”刘强神秘一笑,“送你场造化。”
……
砰砰砰!
砸门声惊醒了许大茂。
“谁啊?”他没好气地问。
“是我。”
一听声音,许大茂顿时清醒了。这两天他正盼着刘强的消息,昨晚兴奋得没睡,今天早早躺下,这会儿正困。
开门一看,刘强冻得直哆嗦。
“穿这么少?快进来!”
许大茂的屋子不小,里外隔成两间,没装门。里屋睡觉,外屋待客吃饭。
“嫂子睡了?”刘强朝里屋瞥了一眼。
“女人睡得早,别管她。我那事儿办妥了吗?”许大茂迫不及待。
“我办事你还不放心?谈好了。”
“真的?!”
“专程跑了趟九台山。”
“太好了!大师啥时候来?”
刘强皱眉:“就是钱的事儿……的两百。”
“两百?!”许大茂咂咂嘴,“行,我给!”
他起身拿钱,刘强拦住他:“别急,听我说完。法事的三天,十几号人忙活,开销大。我本想砍价,可这阵仗……实在开不了口。”
“明白,值这个价!我这就拿钱。”许大茂转身要去取。
5.保持原文伏笔(桃花、造化等关键信息)
“等会儿,我还没讲完呢。”
“你接着说。”
刘强凑近,压低声音:“一般做场法事两百,但得亲自去。请人家上门,得花五百。”
“五百?”许大茂腾地站起。
“急啥?坐下!”刘强拽他一把。
“这么多人要用车拉,现在上哪儿找车去?人家大师讲究诚意,得徒步过来,来回几百里,鞋都得磨破几双!”
“这……这可咋办?”许大茂真急了。两百还能咬牙凑,五百简直要命。他手里有点东西,可一时半会儿变不了现,现钱打死也拿不出。
“这样,你看行不行。”刘强琢磨了下,“你信得过我吗?”
“当然信!快说!”
“要是着急,就带上嫂子跟我去九台山住下,做完法事再回。大师说了,没儿子是转世的灵不愿来。做法就是招灵投胎,不过得静养半个月。”
许大茂发愁了。
他是厂里放映员,这肥差费老大劲儿才捞到。请一两天假还行,十天半月?位子准保丢。他肉疼。
刘强憋着笑,假装关切:“兄弟,走不开?”
许大茂叹气:“实话说,真走不开。厂里就我一个放映员,多少人盯着呢。老陈申请多少次了,要不是我跟主任厂长常喝酒,早被撬了。”
这话半真半假。“挣不多”纯属扯淡。下乡放电影收小费,不给钱就不放。他那点勾当,刘强门儿清。
“要不这样,信得过我就让我带嫂子去,事儿办完平安送回。”
“真的?”许大茂暗喜。
“那还有假?大师说了,生娃光使劲没用,得靠贵人。”刘强重重吐出“贵人”二字。
“谢了兄弟!你就是我贵人!”许大茂双手紧握他,满脸虔诚。
“别别,跑腿而已。时候不早,我先走。让嫂子收拾换洗衣物,得去几天。”
刘强起身到门口,突然拍脑门:“瞧我这记性!钱的事……”
“怪我疏忽!”
许大茂忙进屋翻出钱匣,数好钞票小跑地上:“兄弟,两百块全在这儿了。务必办成啊!”
“放心,绝不含糊。这回保准有儿子,不成下次我替你想法子!”
刘强走后,许大茂松了口气,瘫坐在床边。
刘强说的那事,你觉得能成吗?"娄晓娥轻声问道。她刚才其实醒着,只是衣衫单薄不便见客,才假装睡着。
许大茂皱眉:"看他的样子不像骗人,应该没问题。"
"万一怀不上呢?"
"胡说八道!“许大茂猛地站起来,”少说晦气话!赶紧收拾东西,明早出发!"
"可我真困了......"
"困什么困!再拖拖拉拉生不出孩子,咱们就离婚!"
娄晓娥默默叹了口气。她从小受传统教育,逆来顺受惯了。当初嫁过来本就是为了改善家庭成分,这些年因为生不出孩子,没少受委屈。可对她来说,离婚是想都不敢想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