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她的目光落在族谱上的刹那。
那股阻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徐县令正使着劲,阻力突然消失,他收力不及,毛笔“啪”地一下重重按在了纸上,浓黑的墨汁瞬间晕开了一大团。
嘿!这什么玩意,怎么还欺软怕硬呢!
“哎哟!”徐县令吓了一跳,连忙稳住手,也顾不得许多了,顺势就将那三个字从头到尾,用力地涂抹掉,直到彻底被墨迹覆盖,再也看不清原来的笔画。
而随着那名字被墨迹一点点覆盖,地上奄奄一息的柳承猛地睁大了眼睛,喉咙里发出了惊恐的“嗬嗬”声。
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生机如同退潮般从他体内流失。
他徒劳地伸出手,想要抓住什么。
柳承的眼中满是惊骇,以及恍然。
难怪一个多月前,柳家的生意忽然一落千丈,他原以为是灾星还没死的缘故。
原来,竟是温柚柚改了姓!
他的脑中,一切难以理解之事都串联了起来,从未如此清醒过。
只是这份清醒出现在临死之前,倒像是笑话一般。
难怪他们处心积虑为温瑶铺路,她却总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,反而让温柚柚一次次脱颖而出!
原来......从一开始就错了!
善因大师预言中那个身负大气运能带领家族走向辉煌的“天命之女”,根本就不是温瑶!
他极力想将这件事告诉族人,但张大了嘴却没有了力气。
只能低低地呢喃着:
“错了...错了......”
黑色的墨迹彻底覆盖了最后一个字。
柳承伸出的手猛地僵在半空,眼中的光彩彻底熄灭,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,彻底瘫软下去,再无一丝声息。
徐县令看着地上已然气绝的柳承,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寒颤,手里的毛笔“啪嗒”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天啊,毛笔杀人事件。
“要,要报官吗?”
“...你在说什么?”江若云其实在知道平县有人把柚柚认做祖宗的时候,就觉得这人可能不太正常。
但现在她觉得这个结论还是有些太过保守了。
“你自己不就是官吗?”
“那我要报给自己的话,判的轻了算徇私吗?”
柚柚都不是很想承认自己认识他了:“你可以给自己判死刑,这样应该算自杀。”
她的小手在柳承尸身上空一抓,那原本即将逸散的气运,就回到了她的手心。
这股气运不属于她......
它上面,有徐府的气息。
耶?
“你们祖上和柳家有什么关系嘛?”
这事呢,爹娘死之前是交代过徐县令,不可外传的。
但他心中对柚柚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,再说了,自家祖宗和她亲人,算哪门子的外人?
“我们和柳家,其实都不是在平县土生土长的家族。”
“是几百年前原住地动荡,家主带着我们举族迁移到了平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