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承能明显感觉到,自己身体里有两股不同的力量在体内流窜。
维持着他的生机。
但因为他被厉鬼伤得实在太重,这些窃取来的气运,也不过仅仅是保持他不死罢了。
他们来见柳承是避开了柚柚的。
怕吓到小孩。
但是柚柚还是从徐县令的身后钻了出来。
徐县令对上江若云的眼神,身子都抖了抖,但还是强撑着:“她说她来这里有要事。”
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历,只一个眼神,徐县令就有些撑不住。
柚柚确实是有事情要解决。
柳承现在的模样虽然是有些吓人,但是对于在天庭上见过各种奇形怪状异兽的柚柚来说,还是没能把她吓到的。
她的目光聚焦在柳承的身上。
忽然拉了拉江若云的手:“娘亲...柳家的族谱,上面是不是有柚柚的名字?”
按理是不会的,哪有把外嫁女的孩子记在族谱上的?
但江若云还是立刻让人去柳家宗祠取族谱。
手下人领命而去,很快便带着一本册子回来了。
江若云接过那本所谓的“族谱”,只翻了几页,秀眉便紧紧蹙起。
这哪里是族谱?
上面密密麻麻记载了无数名字,盘根错节。
但凡与柳家能扯上一丝一毫血缘关系的,无论远近亲疏,似乎都被记录了上去。
比起族谱,更像是一张编织起来试图网罗所有人的关系网。
她强忍着不耐,快速翻找着,目光扫过一页页名字。
终于,她看到了“温柚柚”三个字。
那笔迹与周围略显不同,墨色也新些,显然是这些年新记上去的。
徐县令也凑过来看了一眼,下意识地嘀咕道:“咦?这上头写的怎么是‘温柚柚’?小祖宗,您不是姓江吗?”
这话声音不大,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奄奄一息的柳承耳边。
“怎么可能...!什么时候,什么时候改的?”
没人搭理他。
“你这么激动做什么?”江若云让侍从把他压住。
柚柚手短身子矮,踮起脚尖也够不着桌案,只能让一旁的徐县令取了只毛笔。
“把我的名字在上面划掉噢,拜托啦。”
徐县令现在对她是言听计从,嗯嗯两声,就蘸了墨准备把名字糊掉。
按照他正常的习惯,该是从姓开始划。
但是他忽然想到了之前把她的名字记在族谱上发生的事。
那场面实在骇人。
虽然不知道缘由,徐县令还是下意识地把从后往前划掉。
徐县令手握毛笔,笔尖饱蘸浓墨,朝着族谱上那三个字划去。
然而,就在笔尖即将触碰到纸张的瞬间,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阻力,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攥住了他的手腕,让他难以寸进,笔尖悬在半空微微颤抖。
“咦?”徐县令惊疑出声,用力想要突破那股阻力,额角都沁出了细汗,却依旧无法落下笔。
就在这时,柚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歪着小脑袋,好奇地看向那本族谱和徐县令僵持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