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众被指着鼻子数落,田老大夫妻阴沉着脸不作声,田婆子捂着胸口‘哎哟哎哟’装难受。
田老太家是老田家混得最好的,他们这一房很多方面都要仰仗人家,就算窝火憋屈,也只能受着。
田老太不上班,又刚吃过早饭,不缺力气,说教起来没完没了。
直到田婆子捂着胸口‘哎哟’一声倒下去,这场闹剧才暂时告一段落。
回去的路上,何金凤安抚袁桂珍,“任谁都免不了遇烂人烂事儿,事儿过去就过去了,不要太往心里去。”
“我知道,今儿谢谢你们。要不是有你们,我指定要被他们狠狠欺负一通。”
袁桂珍是乡下人,又没有娘家做依仗,田家不把她放在眼里,动起手来自然不会有顾忌。她之所以揣把剪刀出门,就是怕还没把事端闹开就被打趴下。
而她只身一人找上大房,也做好了被痛打一顿的准备,就算被打伤、打残了,她也要让田家人知道,她袁桂珍不是任人欺压的软骨头,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好欺负。
田满仓傍晚下班回到家,得知了早上的闹剧。
为表示感谢,他揣上钱买了两兜应季水果,分别给向暖家和田小军家分别送了一份。
袁桂珍被田老大踹的那一脚,当时没觉得有多疼,还正常上了一天的班,等翌日睡醒,侧腰处疼到弯腰都困难。
去卫生所检查了一番,医生诊断为肌肉软组织挫伤,得卧床好生养几天才能恢复。
从医院出来,田满仓嗡声询问她,“你去大房闹,为啥不叫上我?”
“叫上你干啥?除了让你背上不孝的名头,屁用没有。”袁桂珍没掩饰话里的埋怨。
田满仓最近行事虽偏向了他们的小家,但没到能为了她们母女跟家人闹翻的地步。
亲妈哭爹喊娘一闹腾,他就被绑住了手脚,别说帮她,能不拖她后腿都是好的。
田满仓轻叹了声,一路沉默着没再开口说话。
傍晚,肉联厂家属院。
田老大从楼上下来,瞧见等在楼梯口的田满仓,没好气询问,“你找我啥事儿?”
“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。”田满仓嗡声说了句,转身朝家属院门口的方向走去。
顶替上学名额的盘算落空,田老大心里有气,不想再搭理这个蠢到家的弟弟,可心里好奇人找他的目的,犹豫片刻后还是跟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