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轮的上袁桂珍倒苦水,看热闹的人便七嘴八舌把争端缘由拼凑着讲了一遍。
田老太听罢呵呵两声,“丰收两口子愿意把小波过继给三房,是好事。择日不如撞日,不如今儿就把过继的事儿敲定,省得夜长梦多。”
“不过得把丑话说在前头,儿子一旦过继出去,就不能再跟你们大房粘连不清,也不能再喊你们这头爸妈。”
“我不,我才不要给三叔、三婶当儿子,三叔是个没本事的窝囊废,我不给三叔当儿子……”田小波之前没把田书琳一家当回事,觉得过继就是大人说着玩儿。
现今所有人都让他给三叔当儿子,给三叔当了儿子不能再认自己爸妈,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过继的事并不是开玩笑,绝对不能认下。
田小波当众骂长辈,田婆子和田老大夫妻竟都没吭气,田老太脸色阴沉下来,“啥意思?口口声声说为满仓夫妻着想才过继儿子给人家,不图人家闺女的高中名额,这临到跟前儿,咋不敢吭气了?莫不是拿着过继当幌子,实则就是图谋人家闺女上高中的名额?”
“没有的事儿,我们是真为老三着想。”田老大话说的明显底气不足。
田老太拔高音量,“没有欺负剥削人家三房,那就好好管教儿子,别让小崽子没大没小的放狗屁。”
顶着围观邻居盛满怀疑的目光,田老大握了握拳头,转身朝着田小波走过去,“小兔子崽子,让你胡说八道,看老子打不死你!”
田小波泥鳅般躲到田婆子身后,嘴里不服嚷嚷着,“我没有胡说八道,是你们骗人,你们明明说过继是假的,是为了二姐上高中,我不要真给三叔当儿子……”
事实真相如何,在场的人只要不傻,都辨明白是非善恶了,无不对着田婆子和田家大房几口人指指点点。
听到周围的议论声,田老大发了狠,不顾田婆子的阻拦揪住田小波,对着其脑袋‘啪啪’就是两巴掌。
被打了的田小波嚎叫得更厉害了,将一家子私下说的话吐了个干净。
“差不多得了,没人喜欢看你们一家子唱大戏。”田老太扬着大嗓门喊了一嗓子,等田老大停下动作,神色不耐催促,“丰收你是一家之主,痛快给句准话,把小波过继给三房的事儿还算不算数?”
面子里子已经丢了个干净,田老大再坚持过继已没了任何意义,咬牙纷纷吐出一句,“他们三房门第高,我们小波高攀不起。”
“演都不演了,这是承认自家欺压剥削人家三房了呀!”田老太双手一拍,正式开嗓,“老婆子我今天算长了见识!”
“田丰收你作为家里的大哥,不帮衬下头的弟弟便算了,还净想着用歪门邪道剥削欺负满仓一家。心思不正、自私自利,以后出门在外,别说是我们老田家的人,我们老田家嫌丢脸。”
“还有丰收他娘,做父母的心偏些不当紧,但不能把心偏到咯吱窝外头。要不是满仓长的跟他死去的爹有几分相像,我都怀疑他不是你们家亲生的。”
“小时候不被你们待见,小小年纪被你们赶去了乡下吃苦受罪,这好不容易回了城,你当亲娘的不说心疼孩子,净想着剥削欺负,你根本不配为人母。”
“你们敢明目张胆欺负满仓一家,不就是仗着满仓性子软、桂珍没娘家撑腰嘛!今天我把话放这,你们不稀罕满仓一家,老婆子我稀罕。”
“我怎么着也算他们半个长辈,日后在老田家,我给他们撑腰做主,有我在,就不会再让旁人欺负他们一家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