吏部侍郎摇头:“此法虽正,却不好,太子既敢封锁宫禁,必然做好了应对朝臣诘难的准备,光是口舌之争,恐怕难以撼动其分毫。”
陆国舅说:“以王爷眼下的兵力,强行夺宫,未尝不可。”
“不可妄动!”一位较为持重的东阁学士连忙劝阻,“私自调兵入京,乃是谋逆大罪!若被太子抓住把柄,我们便从有理变成无理了!殿下,还需谨慎啊!”
平王听着手下你一言我一语,并未立刻表态。
“诸位的意思,本王都明白了。”平王缓缓开口,“要动,就要快,要准,不能让太子有喘息之机,更不能授人以柄。”
就在这时,书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,他的心腹侍卫长在门外禀报:“殿下,肃国公到了。”
“宣。”
书房门被推开,肃国公阔步入内。
“殿下,”肃国公甚至来不及寒暄,直接抱拳沉声道,“宫里的情况比我们想的更糟,宫门紧闭,所有通道都由太子亲信和长公主的人把守,老夫以京畿事务紧急为由求见陛下,竟被拦在宫外,言称任何人不得惊扰圣驾,除非您亲自去。”
平王冷笑。
“太子此举,正是想激本王冲动入宫,再被他拿下,本王岂会做这个蠢人。”
平王站起身,扯下书房中悬挂在墙上的草书。
哗啦一声响,布料滚落,露出背后藏匿的巨幅京城舆图。
他的野心,再也遮挡不住。
“舅舅以及诸位,太子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,等他稳住宫内,下一个要清理的,就是本王和宁王。”
“本王素来不做那个受制于人的人,与其等,不如主动出击。”
他猛地转身,狭眸中野心勃勃,如燎原之火。
等这一刻,他已经等的太久,从给皇帝下毒的那一刻开始,他就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逼宫。
故而,早有他的兵力以各种身份藏在京城内,只需要他的一声号令,就能集结在一起。
平王下令,让肃国公将半数兵马从京畿召来京郊驻扎。
他手指重重地点在舆图上京郊的几处位置,在此安插哨口。
即便萧贺夜的破虏军要来,他也能第一时间知道。
现在不是他进攻的时候,而是该收网了,为这一刻,他已经铺垫了太久太久!
肃国公眼中闪过一丝激动,这才是他愿意全力辅佐的明主!
如此有勇有谋的人,竟是他的女婿,想必,他很快能跻身一跃,成为国丈了。
他率先抱拳,沉声应道:“末将领命!”
其余等人也纷纷肃然躬身:“臣等遵命!”
众人领命,各自匆匆退去,书房内很快只剩下平王一人。
他重新坐回椅子上,指尖再次摩挲着那枚白玉佩,望着跳跃的烛火,狭眸深处。
“许靖央……你若是站去本王的对立面,该把你怎么办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