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靖央撇开他的手,萧贺夜一怔,薄眸顿时闪过受伤的黯然。
然而,许靖央只是去将窗户阖上了。
随后她对门口道:“寒露,你就告诉平王妃,我身体不适,恐怕难以帮忙,何况宝惠出事时,我并不在北梁,所以爱莫能助。”
露的脚步声远去。
许靖央回过头,险些撞上萧贺夜的胸膛。
他方才竟站得离她这样近,仿佛随时要抓住她,不许她离开一样。
此刻,萧贺夜垂眸望着她,那背着光的薄眸里,点染着难以忽视的淡淡愉悦。
“你选择本王了,是不是?”他问。
许靖央抱拳,声音清冽有力:“王爷,我曾说过,必要时候,愿为您杀东宫,我已是您船上的人,就不会再倒戈向其他人。”
萧贺夜怔了怔,望着她的眼眸幽深起来。
“如果可以,我希望你选择我,是出于本心,而并非报恩。”他说罢,不等许靖央回应,便道,“本王还要回去安排事宜,你早日休息。”
许靖央颔首。
却见萧贺夜走到门口,忽然又转身回来,走到她面前替她紧了紧衣领。
“天色入秋,总是穿得太单薄了,今年冬,本王替你做件雪狐裘。”他说这话时,皱着浓俊的剑眉。
许靖央一怔,萧贺夜已然离去。
半点拒绝的机会也不给她。
平王府书房内。
烛火通明,将书房内映照得亮如白昼。
平王端坐于主位之上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枚温润的白玉佩。
那是皇后曾经所赠。
这会儿,他狭长的眼眸微垂,听着麾下七八名心腹大臣低声议论,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。
方才,侍卫来报,许靖央以各种理由,婉拒了平王妃的邀约。
哪怕搬出陈明月和萧宝惠这样的名义,都请不动她。
“不识抬举!”吏部侍郎冷哼一声,“殿下亲自递出橄榄枝,这昭武王竟敢如此回绝!她手握兵权,在军中威望甚高,若此时偏向宁王或太子,于我们的大计,便是心腹大患!”
另一名留着山羊胡的谋士捋着胡须,沉吟道:“王大人所言不无道理,昭武王手握雄兵,她的态度至关重要。”
“她若助宁王,则宁王如虎添翼;她若倒向太子,则东宫稳如泰山,即便她两不相帮,只要她按兵不动,对我们亦是牵制,殿下,不得不防啊。”
平王终于抬起眼,狭眸中掠过一丝不悦。
“本王的目标,自始至终都是太子,许靖央……她是个聪明人,既然选择不来,至少表明她此刻不会明确站队太子,只要她不帮太子,不要动她。”
“当务之急,是宫里的父皇。”平王语气转冷,“太子封锁宫禁,矫诏称父皇病重静养,其心可诛!我们不能坐以待毙。”
太仆寺的官员立刻接口:“殿下,我们可以利用朝中势力,要求面圣探视,以安民心,若太子拒绝,便是他心中有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