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光分明是昏暗的,可宴祠却觉得,他在那抹弯弯的眸子里,瞧见了点点璀璨的星光。
宴祠几乎是入了迷。
他知道,这人危险,更甚罂粟。
可还是想再凑近一点,看得再仔细一点。
顾穗安想着:这么乖的老婆,他不介意给出些奖励。
于是轻声,甚至是带着蛊惑意味开口,“当然是因为,阿祠你于我而言,是特别的。”
阿祠……
特别的……
宴祠瞪着怀里人,眨了眨眼睛,喉咙忽地一紧。
半瓶辛辣酒液入肚,此刻才惊觉出汹涌醉意。
胸口莫名生出股热气,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特别是脸颊,连着耳根脖颈……倏忽就红了个遍。
他忍着几乎要从胸腔里破出的心脏跳动声,低哑开口,“……你、喜欢我?”
【警告!警告!】
【程度……】
脑子里警告声吵上了天,顾穗安却听都没听,只笑着开口,“我爱你。”
宴祠眼眸瞬间瞪大,身体僵直到轻颤,嘴唇嗫嚅几下,薄唇微张……
顾穗安笑意未减,补充完自己的话,“爱屋及乌。”
——因为爱苏暖暖,所以连着她爱的你,也一起爱了。
警告声停了。
停在50。
随之停的,还有宴祠那颗炽热跳动着的心脏。
一颗心从沸腾到冰冻,也不过几个字。
那模样,微红的面庞迅速褪去血色,变成冷白和黑沉相互交融,以至于隐隐泛灰的可怜模样。
面上表情没啥变化,只是眉目微垂,嘴角拉平,彻底变成了面表情。
顾穗安听到了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。
带着不屑与讽刺意味。
这一刻,顾穗安久违地觉出些愧疚。
他想了想,语气不再调笑,而是清晰而缓慢,显出些真诚,“还是那句话,宴祠,你对我而言是特别的。”
“这点,我没骗你。”
“也不会变。”
宴祠猛地往前一步,将人狠狠掼在墙壁上,恶狠狠地开口,“顾穗安,你他妈就是个疯子!”
“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吗?!”
“骗子!”
盛怒之下,宴祠手上失了分寸。
手掌用力按在身下人的胸膛。
这一下,疼得顾穗安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,呼吸都很费力。
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捏紧。
这是反击的本能。
但想着这人要被自己骗身骗心的凄惨境地,还是缓缓地泄了力。
他想,就让这么一次吧。
不揍他了。
怪可怜的。
手掌抬起,摩挲着身前人紧绷的腰际,似暧昧又似安抚,顾穗安明知故问,“生气了?”
声音软了下来,回响在昏暗逼仄的包厢内犹如恶魔在低语,“别憋着,你知道怎么罚我的。”
“阿祠,罚我吧。”
宴祠盯着怀里人。
理智在疯狂预警危险,在让他立刻抽身离去,离这人越远越好,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。
可松了力的手,就像是被形的线牵引着,缓缓上滑,滑过白皙如凝脂的脖颈,攀上精致妍丽的面庞,抚上那艳红微启的薄唇……
然后。
宴祠狠狠地吻了上去。
又一次,失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