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五一早天空很蓝,像刚洗过。苏星提早开门,把门口黑板擦乾净,写上今日豆单:衣索b亚水洗、瓜地马拉太妃、台湾小农蜜处理。她把吧台的灯调低一格,让光像水一样铺开,不刺眼。今天她想把步伐放慢,像昨天复盘夜说好的那样:先在场,再对时。
九点半,一位拿着相机的阿姨进门,说要一杯热美式。「我在等朋友。」她坐窗边,望着街。朋友迟到,阿姨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苏星聊天,提到前晚家里巷口路灯忽明忽暗,孙子被吓到。「那是什麽意思?」她问。
「有时候只是电压不稳。」苏星笑,「如果要一个b较温柔的说法——它在提醒我们早点休息,让眼睛也关灯。」
阿姨被逗笑了:「那我就这样跟孙子说。」她离开前又看了看店里的光,「你们这里的亮度刚好。」
阿姨走後,店里只剩咖啡机的气声和冰箱细细的嗡嗡。苏星把这两个声音都写进「语义」栏:家常的嗡嗡/气吐口。她喜欢把日常拆成可以握住的小词,像替今天打上无形的书签。
十点多,林曜传讯:「我先去医院帮爸拿报告,晚点到公司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