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到了仓泊小声哭泣的声音。
可它不敢哭出眼泪,怕泪水成为珍珠掉下去。
褚忌的嗓音低沉,“是一个又一个的牢笼,我们要找的探险队没有见到,或许已经……”
褚忌没有说下去。
六个月了。
可能已经找不回了,包括尸骨。
“那常昭呢?”张即知有点着急,他抓住了藤木困住的海鬼,“你们前几天抓来的人类在哪儿?!告诉我!”
海鬼却轻嗤出声,“能成为鬼域之主的养料,是他们几辈子才修来的福分。”
“去你的福分!人在哪儿?我问你最后一次。”
张即知嗓音越发阴沉偏执。
“不知道……”
海鬼都没说完。
就被收缩的藤木给挤爆了。
“去死吧。”
血溅到了张即知的脸上,衬托的那神色更加阴鸷了。
它们凭什么掌控人类的生死?
它有什么资格?
就像神谕游戏的创作者一样,他们总是轻描淡写的掌控普通人的命运,自以为是。
该死的东西。
褚忌真实的感受到了张即知的怒火,他在此刻出声:“前方一百米是一座庙宇,你还记得上次的雷法吗,若是不借用天时地利的优势,在海底能用出来吗?”
“你试着,把庙宇劈开。”
张即知情绪起伏很大,他在用力呼吸往下压,努力调整心态。
手指都在颤抖。
他的世界是一片黑暗,本来活在他世界的人就不多。
常昭哥算一个。
褚忌一把将他拥进怀里,揉揉发丝,嗓音尽量放轻,“小知,别害怕,我现在去找常昭,他是死是活还不一定,听话,你把庙宇劈开,劈死里面那个始作俑者,好不好?”
张即知埋在他脖颈吸了几口香火气,将失去的理智拉了回来。
他说,“好,你一定要找到常昭哥。”
褚忌点头,“放心。”
他松开了他。
张即知将盲杖用力插入地面,准备引雷。
褚忌见他情绪平复,一把揪着仓泊,拎着它往上。
然后盯着它的眼睛,“现在不是哭的时候,你要是落一颗珍珠,就会和它一样被虐死在这,仓泊,身为贵族的鲛人是不能落泪的。”
说的没错,身为贵族的鲛人,从小就被训练,它们不能哭,它们的珍珠异常珍贵。
仓泊鼻尖酸的很,却也一直控制着,“可它,是我的母亲啊……”
褚忌垂眸看牢笼内的尸体,有些不忍,可只能这样了:
“你想保命,就不要暴露身份,和我一起把这里还活着的生物全都放出去,这是一个聚炁的阵法,养的是庙宇里的东西,我们得破坏它。”
仓泊又看了一眼牢笼。
它浑身都在发抖,可依旧不能改变什么,母亲是在六个月前失踪的,之后贵族内部动荡,它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。
还沦落到被执法者追踪的地步,它没有母亲这个保护伞了,现在只能靠自己。
他们三个分散,一个在汇聚雷法,另外两个在搜寻活人,破坏法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