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入底部的甬道之后,没多久就看到了一条分叉路口。
褚忌让小鱼自己走一条探路,路不通就迂回,目的是探探前方是什么。
仓泊自己害怕,但还是去了。
走入分叉路口后,张即知先出了声,“这条鲛人能引来追捕者,它可能会有什么身份,你怎么不把它放在眼皮底下盯着?”
“它的耳朵太显眼了,你的围巾也遮不住它的身份,我们还是和它分的清楚些,惹到那群鲛人也很麻烦。”
褚忌以前和鲛人打过交道,它们内部有完整的阶级身份。
仓泊那头金色的头发,就是贵族标志,虽说暂时给了它一双腿,可耳朵却怎么也遮不住。
褚忌的大手裹着他的手,一直在传递细微的炁,这种炁能化为温度。
一直温暖身旁的人。
张即知就跟在他身侧,“你说的对。”
一开始知道这是一条未成年小鲛人时,张即知有点心软了。
良久,张即知又忽然问,“但是,你要那些珍珠干什么?”
他太好奇了。
褚忌公私分明的很,他一点都不偏袒什么小鱼,还直接拿来打窝试探。
但为什么要哄骗对方的珍珠?
这是个问题。
褚忌只好低头在他耳边耳语几句。
说出话简直不堪入耳。
张即知脚步都凌乱了,耳尖直接红透,都想直接推开他这个热源。
褚忌轻笑出声,“听着不爽吗?”
他偏过脑袋不看他,小声骂,“不许说了,混蛋。”
“珍珠~”
褚忌拖着长音逗。
张即知松开他,加快了脚步,其实往底下走,温度没那么冷,已经不需要褚忌这个热源了。
他现在只能想远离他。
也不想再听到珍珠的用法。
褚忌几步追上他,“嘿,老婆,再直走就要撞墙咯。”
张即知调整方向,脸颊都爬上了一层粉红。
甬道的尽头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空间,从另外一条甬道进去的仓泊也出现了。
“神仙哥哥,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啊。”它的好奇心更重,看什么都很新颖。
褚忌扫视一圈,“这里的格局很眼熟。”
“什么?”张即知询问。
“像墓室。”
张即知忽而想到什么,对,只有是墓室才合理,不然常昭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。
再往下延伸,也不符合常理。
褚忌思索了一会儿,先问张即知,“海水没有倒灌进来,底下应该还有个更大的空间,我们下去看看?”
张即知点头同意。
得往下走,他要知道,常昭是否真的来了这,是死还是活。
”喂,小鱼,你先下去开路。”褚忌对后者的语气,可没那么客气。
仓泊低头往下看,是一口井一样的东西,底下还有空间。
它咽咽唾沫,“我不敢……”
“你会不敢?下去。”褚忌眼神微眯,有点凶。
仓泊偷看了张即知一眼,他没拦着,随之只好往下跳,这个路必须要是它开。
不然,它根本无法继续跟着他们。
听到一声落地的声音,仓泊已经去了第二层。
“褚忌,它只是一条鱼而已,别那么凶。”张即知又心软,他只从声音上判断对方的好坏。
从仓泊这种胆怯的音色中,他觉得对方只是个单纯的小孩。
反倒显得褚忌像个坏人了。
褚忌伸手将他揽进怀里,提醒,“别被它的表面给骗了。”
明知道船上有只鬼王,还敢往上跳,胆子这么大,怎么可能是个单纯的小孩。
一阵失重感袭来,随后稳稳落地,褚忌松开了他。
当张即知再次看向仓泊时,神态有了几分变化。
思想有点先入为主了,总是认为小孩是单纯善良的角色,但他面前的是只鲛人。
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
“神仙哥哥,前面有一潭水,我需要潜下去看看吗?”仓泊一副懂事的模样,它深知自己的处境。
褚忌大手一挥,“去吧。”
仓泊摘掉了围巾,一头扎进了海水之中。
几分钟后冒出了头,“深潭底下有个被锁链捆住的棺材,好像很久之前就已经被人为破坏了,上面附满藻类植物,什么都没留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