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修的是正道之术,要做的,是正道之人。”
她执拗的认为,自己现在本身就是恶鬼。
“你杀过无辜的人或鬼吗?”张即知突然问了她这么一句。
祝绛摇头,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利用道术做过恶事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的所做所为,不就是正道之士吗?”张即知歪头望着她,今日没有往眼上缠那层黑布条,灰色的丹凤眼虽没有神采。
但也让人心中震撼。
祝绛抬起双手,垂头去看,自己兢兢业业的为国家做事,从未逾矩。
身体内的恶鬼也没控制她做过伤天害理的事。
“呵~”她眼底蓄满泪珠。
自己这么多年到底在寻找什么东西?
竟被张即知的一句话给点通了,她身体是怎样的,与她做了什么,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?
就算她是恶鬼又何妨?
她永远都在为家族与国家忙碌。
祝绛走了,她扎起了头发,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的,猩红的眸子里那份凶狠劲消散了不少。
她说她要先回家看看父母。
一人一鬼立在别墅门口送她,褚忌没骨头一样倚在张即知肩头,“你跟她讲了什么很有营养的话吗?”
“没讲。”
“我也觉得没我讲的好,但她怎么就没听进去呢?”
张即知抬手蹭蹭褚忌的侧脸,“你是伟大的神明嘛,她一个人类参悟不透也很正常。”
捧天上去了。
褚忌身后若是有尾巴,得摇成螺旋桨。
聪明人说话就是好听。
“老婆,你夸的我爽死了,跟在床上差不多。”
“......”
张即知放下手,握着盲杖往屋里走。
褚忌在后跟着,神态柔和,“你好像长高了点。”
“真的?”
“当然了,刚刚撑着你的时候,明显高度不一样了。”
“起风了。”张即知立在门口。
他听到树叶唰唰落地的声音,秋季已深,该穿厚点的衣服了。
褚忌上前抱他,将下巴垫在他肩头,“是枯叶落了满地,想看吗?”
看?
张即知摇头,“你忘了,我看不见的。”
只听到褚忌打了个响指。
他身上的炁溢了出来,沿着地面平铺,似丝线一般,将别墅一角的银杏树完全覆盖。
就连从树上落下的几片叶子都带着炁,有形状,有飘落的轨迹。
“看到了吗?”褚忌在他耳边询问。
“嗯。”
“好看吗?”
“好看,我第一次见到,树和树叶的形状。”张即知声色中都带了几分喜悦。
褚忌低笑一声,抱的更紧了。
“褚忌。”
“嗯?”
“我好喜欢你。”
张即知刚说完,下一秒就被褚忌拦腰抱走了,他说,“天色暗了,走啊老婆,继续睡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