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江兰的能力上次已经被小阎王收回了,她现在只是个供奉阎王的普通人。
再次见面时,她有些狼狈。
这是褚忌的形容,说是她的头发剪短了,看起来不男不女的,头上还戴着宽大的帽子,想把自己的脸完全遮掩。
“我找你们很久了。”她嗓音哑着,声线很难听。
“梁小姐?”张即知听着那声音,有点不敢认。
“很奇怪吧?上次的事情解决之后,我遇上了点麻烦,也找了零点禁区调查局,但是他们帮不了我。”
“我东躲西藏了一周,祂还是能找到我,我失去了能力,只能躲着祂……”梁江兰声音哽咽。
突然变成普通人,落差太大了,梁江兰以前得罪过的,可都是鬼。
“它?”褚忌打量她一圈,“你说的它是什么?”
梁江兰忽然抬眸与他对视,“神,跟你一样,祂是神明。”
张即知默默移开脑袋。
就听见褚忌疑惑的声音,“你怎么知道,我是神不是鬼的?”
这女人从进门开始就很奇怪,她看了家里供奉的鬼神牌位,还在牌位上看到了姻缘线。
她眼神惊恐万分。
一直坐在茶室平复心情。
来者是客,褚忌很客气的给她倒了一杯冰水,让她的脑子清醒清醒。
“神像,你的神像是我雕刻的,你记得那次在路上救了一个小女孩吗?你还给了她一颗糖,我看到了。”梁江兰着急的张口,她现在唯一的筹码,就是张即知了。
因为她知道张即知的秘密。
只有他们能救她了。
褚忌倒是知道神像,雕刻的确实有他几分神韵,至于她说的什么小女孩,他忘记了。
随手救过那么多命数未尽的人类,怎么可能每次都能记得。
“张即知。”一道低沉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,褚忌幽幽的看着他,“怪不得家里之前莫名其妙有玉兰香,你还骗我说是什么邻居。”
“我说了吗?我忘了。”张即知正襟危坐,语气连个调都没有,就很冷淡。
褚忌轻笑了一声,有外人在,这笔账以后算。
张即知心虚的碰了碰他垂着的只手,私底下碰到之后,轻握他的掌心哄鬼。
褚忌立即心猿意马。
朝梁江兰正经道:“玉兰花小姐,具体说说吧,你说的那个神明什么来头?我们分析一下能不能帮你管祂一下。”
嘴上说的正经,但私底下正反握着张即知的手指把玩。
梁江兰摘掉了帽子,露出了剪的短发,很碎很乱,一看就是她自己动手乱剪的。
重点是,她的脸。
半张脸都被符文给覆盖了,她指着符文道,“这是山神给新娘的标记,我的最后一个阴婚配骨工作,是旧骸山的山神,我私自放走了祭祀的新娘,祂记恨上我了。”
旧骸山那地儿就是个乱坟岗,之前那里发生过大型战争,死了很多人,孤魂野鬼聚在一起,整座山都是阴森的。
“那里还有山神?”张即知很诧异,这种可以称之为阴山的地方,山神能管得了吗?
等等……
这些什么山神河神的,怎么对娶媳妇都这么上心?
“有啊,怎么会没有,那家伙可是个难缠的角色,你惹上祂,算是惹到大麻烦。”褚忌一边说着,一边将她脸上的纹路描绘在本子上。
梁江兰咽了咽口水,她一向清冷的模样早就被打破了,现在变得十分敏感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