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忌立在王座前,垂眸俯视着坐在皇位之上的时厄,他抬手悬在时厄的头顶,手心之下一个淡金色的法阵开始旋转。
泥娃娃的手指在肚兜上搓了又搓,它有点发怯,生怕他大爹会将鬼魃的头颅突然给扭下来。
“大爹,我可以帮上忙吗?”它表现的格外乖巧。
褚忌甚至没给它眼神,就出孬招,“我进入幻境之后,你守在这里,只要时厄敢跑出来,你就哭,吵死他。”
“啊?”它飘在半空,又重重点头,“好嘞大爹。”
它哭的最响了。
褚忌缓缓闭上了眼,再次进入了幻境。
华灯璀璨,歌舞升平,大黎国首战告捷,大获全胜。
岐国送来三皇子作为质子,此时的马车驶入了宫墙内。
褚忌如同旁观者一般坐在宫墙之上,单手撑着下巴,饶有兴趣的望着。
一阵风吹过,露出了一张稚嫩单纯的脸,温煦和的杏目观察着周围环境。
身后出现铁骑军队的声音,为首的少年将军时厄回京复命。
护送质子的马车停下给将军让路。
“殿下,他一个小将军怎么能让我们让路?”马车内的随从目光不悦。
岐国只是战败了一次而已,他们三皇子可是未来的储君,身份是何等的尊贵,岂容他人怠慢?
温煦和的眼睛跟随着那少年将军,视线逐渐往下移,看到他精瘦有力的腰身,随后音色缓慢温柔,“无事,既已来到大黎国,我该给他让路的。”
他嘴上虽这么说着,但眼底尽是阴鸷。
年纪真可怕。
褚忌在上方“啧”了一声,从口袋掏出一包小熊饼干,优雅撕开。
“嚼嚼嚼...醒了?你先别着急顶号...嚼嚼....反正在幻境里,给我玩会儿嚼嚼嚼嚼...”
张即知:“......”
他脑子还是昏沉的,刚刚感觉差点被砸死。
“有好戏看,需要给你解说吗?”褚忌心情颇好,挂在树上晃着双脚,绑在眼睛上的黑色布条被他解开了,灰色的眼珠好似有了几分神采。
“什么?”
张即知听到了外界的动静,好像有人掉进水里了。
褚忌往上抛了一颗饼干,仰头张嘴接住,“温煦和那家伙,大冬天自己跳水里去了,装小白兔演戏给时厄看。”
“时厄是谁?”
“嚼嚼嚼,鬼魃,现在该叫他一声镇北王,大黎皇室的六殿下,早早就进军营建功立业得了封地,就是脑子不太好使,被温煦和耍的团团转。”
张即知的思路逐渐清晰。
大黎国,灭国时立在朝堂中央的最后一人,就是镇北王,也就是鬼魃时厄。
冬日温煦和被大黎国公主戏弄,顺势掉进水里,被路过的时厄救了出来。
而后他顺理成章的进了时厄的寝宫,脱掉了衣服泡热水澡,还误将时厄扯下温泉,浑身湿透。
褚忌又在嚼那个破饼干。
里面的声音都差点听不清。
“王爷,给您添麻烦了,我下次再遇见公主,会躲远些的。”温煦和垂着脑袋,眼圈红透了,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。
明明是他先故意将时厄拉进了温泉。
时厄躲着他,手足无措的要出来。
温煦和却上前环住他的腰,小声哭泣,“我只有孤身一人了,你能不能多陪我一会儿?”
这场面,温煦和的手摸到了结实的腰腹后,往下移动。
太劲爆了,褚忌扭头就走。
张即知听不到附近声音,还在好奇,“怎么没声了?”
“温煦和投怀送抱有什么好听的。”
褚忌继续嚼他的饼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