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5章 宋承恒?(2 / 2)

那么很难不能保证,他爸想要联系的那边的医院里头,会不会也有秦昌的人,与其冒着暴露的风险,不如就像现在这样,只带几个信任得过的人过去。

不管出于什么考虑,这事都不能给外人知晓,这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
宋承恒和宋承妄还在商量去那边的事,以及两人在和侯恶打听他们下火车之后,具体发生的事。

当他们听到侯恶开口说秦珍珍下火车之后,被那边的人接上车,而且对方还小心谨慎到了戒备的地步,说明那边确实有问题。

宋承妄和宋承恒协商之后,打算让宋承妄再联系一个人,说不定到时候能帮上忙,侯恶在旁边听着他们要联系的人,一愣一愣。

总感觉自己这是来承哥家里长见识来了,不过别说,承哥家里人其实都没什么架子,哪怕副院长,副厂长,都好说话得很。

当他得知到时候承哥的二哥跟着他一起回去的时候,侯恶也莫名坐的正经一点,还扭了扭凳子,给自己整理了一下领子。

承哥二哥听说都已经找好关系要去当兵了,当兵好啊,以后说不定就出息了,侯恶看着他们一大家子,别说,眼底多少还是有些羡慕。

叶文清坐在宋承恒身边,她也听到了侯恶说的那些话,不知道为什么,当她听到秦珍珍的时候,她总觉得有种奇怪的预感。

甚至莫名觉得有些心慌,她的手按压自己的心口处。

秦珍珍为什么跑那么大老远,承景为什么又带着妻女跟着过去?什么事情这么紧急,紧急到要立刻过去?叶文清心跳得特别快,身体有种乏力的恐惧。

她不清楚宋承景究竟去做什么,也不知道宋承恒这段时间究竟在忙什么,但她总觉得这些事和她有关。

又或者说,她觉得这件事说不定和……她的孩子有关。

甚至有那么一刻,她也想开口说自己也去,但是好在说出来的前一刻理智回笼,她去说不准会给他们添麻烦,与其添麻烦不如在家等着。

等到事情结束之后,宋家人都会把这些事拿出来说清楚,谁也不会瞒着,虽然理智知道这么一回事,但心底的不安还是没法散去。

叶文清按住自己不安的心绪,转头看向窗外阴暗的天,眉眼间藏着一丝忧虑。

——

闪电划过阴沉昏暗的天,厚重的黑色云雾压得极低,雷声慢了几秒炸裂开一般落下,这架势像是要把天劈出一个窟窿。

此时躺在卫生院内的陈叁已经苏醒,但没有睁开眼,他不喜欢阴雨天,又冷,身上的伤口还会不舒服。

他这名字,说是名字不如说更像是一种代号,他的腿此时还在抽疼,可陈叁这个六岁的小孩只是麻木地感受着这种疼痛。

陈叁没有管自己的腿,只是在冷静地分析此时的情况,刚刚那个看似为他说话的女人,实际上对他厌恶至极,她和陈威应该是一伙人。

至于她为什么要那样假惺惺的演戏,大概是为了让他感恩戴德,他见过有人就爱这样戏耍他们这种人。

而且这些人以前为了能让他多偷一点钱,不可能会打断他的腿,但现在,在这个女人出现前不久,他们打断了他的腿,说明很有可能,让他们打断他腿的这事,就是这个人干的。

陈叁在心底给秦珍珍记上一笔,等以后只要他有了报复的能力,他会原封不动地还回去。

陈叁虽然醒了,但并没有急着睁开眼,然后他就听到那个原先装的再善良不过的女人,正嫌恶地对另一个声音开口。

“陈威,他刚出生的时候我就让你把他弄死弄残,结果你都没弄?你他这腿伤是刚弄的吧?你居然敢糊弄我?你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?”

“你以为这样他就会对你心存感激了吗?陈威,你现在装什么好心,死在你手里的人还少吗?”

“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正直被夸是个好人的人?别开玩笑了,陈威,你早回不去了。”

秦珍珍轻蔑地扯着一边的嘴角,从上到下地扫视陈威,像是看一个垃圾一样挑衅,当年人人夸又怎样?是个好人又怎样?到最后不都还是要和他们走一条路?

“我听说你把你爸妈也接过来住了?怎么,是担心他们在乡下会出意外?毕竟你做了那么多事,仇家可一点不少,你不想他们出事的话,就乖乖按照我和我爸说的去做,懂吗?”

陈威听了这些话,拳头紧握,太阳穴的青筋一直跳动,怒意被努力压制,在秦珍珍都以为他要爆发的那一刻,却听陈威一声笑。

随后陈威恭恭敬敬地和秦珍珍保证,他以后会按照她和秦厂长的意思去办事。

秦珍珍看着像条狗一样听话的陈威,满意地笑了笑,“这就对了,人就应该识时务些。”

当陈威转过头,脸上的笑意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,眼里只剩下狠厉,他刚刚做了个决定,在做这最后一票的时候,把秦珍珍也放到这批货里。

她这个没有吃过什么苦头的大小姐,吃点苦头,就当是给她亲爹赎罪了,毕竟这么多年,她自己也享了不少沾着人血的福。

陈威走后,秦珍珍看了眼躺在病床上依旧半死不活的小孩,不耐烦地咒骂,“这张脸像宋承恒就够了,凭什么还要像那个贱人,该死的贱种,都该死!”

卫生院的医生恰巧此时给小孩检查,这人是她爸认识的人,秦珍珍也不在他面前装,“别把他医好了,也别让他死了,听到没!”

得了医生保证后,秦珍珍不耐烦地留下一句,“在他醒了之后再通知我。”

说完看了床上的小孩一眼,又嫌弃地说了句废物,这才踩着皮鞋离开。

等到病房没有任何声音后,原本昏迷不醒的小孩才慢慢睁开眼睛,干涩的唇里念着三个不确定的字,“宋承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