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止掏空这么简单。”左烨霖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冷静。

“资金链一断，银行会立刻催还贷款，合作商也会闻风解约，到时候连锁反应，时氏可能真的要完了。”

两人正说着，病房门“砰”地被推开，时父冲了进来。

他头发乱糟糟的，衬衫扣子都扣错了，眼睛通红，跟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“时董”判若两人。

他看都没看时然，径直冲到左烨霖面前，抓住他的胳膊，声音带着哀求。

“烨霖！烨霖你帮帮我！你一定要帮帮我！”

“左氏家大业大，你先借时氏一个亿，就一个亿！等公司缓过来，我马上连本带利还你！求你了！”

左烨霖皱着眉把胳膊抽出来，语气严肃：“叔叔，不是我不帮，而是这一个亿不是小数目，而且这个窟窿根本不是借钱能填上的。”

“您想过吗？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是错的，时氏的核心业务是医疗器械，跟地产八竿子打不着。”

“您连风险评估都没做，就凭着‘老战友’的情分投钱，这本身就是对公司不负责！”

“我知道错了！我知道我糊涂！”时父急得直跺脚，声音都哑了。

“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啊！要是补不上这个缺口，银行明天就会上门，那些合作商也会跑光，时氏就完了！”

“那是你爷爷一辈子的心血啊！烨霖，算我求你了，你就当可怜可怜我，可怜可怜时家！”

时然看着父亲憔悴又狼狈的样子，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，可还是硬着心肠开口：“爸，这不是借不借钱的问题。”

“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，有没有跟董事会商量？有没有问过公司任何人的意见？”

“您只凭着自己的感觉，就把公司推向火坑，现在出了事，就想着让别人来擦屁股，这对公司的员工、对信任时氏的合作商，都不公平。”

时父被她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，张了张嘴，最后只能垂着头，声音哽咽。

“我……我当时是被猪油蒙了心，他说这个项目稳赚不赔，还说能让我在董事会面前扬眉吐气，我就……我就没忍住……”

“扬眉吐气？”左烨霖冷笑一声，“您现在这样，才是真的丢人。”

“时然之前把公司打理得好好的，股价涨了，合作也多了，您一回来就瞎折腾，现在把公司搞成这样，您觉得这样就能扬眉吐气？”

“那你说怎么办！”时父突然爆发，冲着左烨霖喊，“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时氏倒闭吧！你倒是给我想个办法啊！”

左烨霖刚想开口，时然先按住了他的手，看向时父：“爸，办法我有，但得按我的规矩来。”

“想救时氏，你得把手里所有的人脉资源交出来——包括你那些老战友、以前合作过的客户联系方式，还有你在行业里的关系网，全都转到我名下。”

“另外，你往后在公司只能做个普通顾问，就是个‘打工的’，没有任何决策权，只能帮我对接老客户，怎么样？”

时父愣了一下，脸色瞬间变得难看：“你要我的人脉？还要我做顾问？时然，你这是趁火打劫！”

“我不是趁火打劫。”时然语气平静，“这些人脉本来就是时氏的资源，不是你个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