乡里条件不是太好,羊和酒还是刘川出资购买。
萧何、卢绾、夏侯婴、灌婴、审食其……一众认识的,还有不认识的沛县弟兄齐聚于此。
人群中心自然是刘川与刘季,刘川不喜说话,由刘季出了风头。
刘家院子,众人齐聚,前所未有的热闹。
篝火照亮了每个人的脸。
刘季霍然起身,高举酒杯。
“诸位,新年安康!”
“万寿无疆!”众人齐呼,踏歌而舞。
“哎,老夫可能吃不了几年了。”刘父坐在刘川身旁,唉声叹气。
“老丈多虑了。”刘川不禁失笑。
“爹,来,喝酒!吃喝玩乐,方能延年益寿。”刘季搂着老爹的肩膀。
父子俩愉快地喝了起来。
觥斛交错间,刘川醉眼朦胧。
在场的众人,或许还意识不到,这将是人生最后一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。
刘川看着众人的脸。
“管他呢,此时此刻,乘兴而归……来,万寿无疆!!”
斜阳草树,寻常巷陌。
秦始皇二十八年结束了。
这一年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平淡的一年,也有人说是波澜壮阔的一年。
次日,秦始皇二十九年。
刘川二十六岁,符宝二十一岁。
清晨,天还未亮。
刘川早早起床,将法宝装入袖中,再将其他杂物打成包裹。
推开房门,符宝等候多时。
两人相视一笑,心知对方都不愿离别。
“去关中。”
“嗯。师兄去哪我就去哪,符宝一直跟着师兄。”
符宝如小鸡啄米般点头。
“走!”
夜还未散,星辰仍在。
牛车压着湿软土路,留下厚厚车辙。
月华与露水打在两人肩头。
前方树荫,似乎有一道人影。
那人走出阴影,原来是刘季。
刘季笑道:“我就知道,沛县留不住两位。二位是要去哪?”
刘季没有挽留,他知道刘川是待不住的。
“季兄,我们去关中。”符宝说道。
“关中?祝二位一路顺风,日后关中相聚。”刘季笑道。
男儿大丈夫,血里有风,闲不下来,说不定有一日不相干了,还能前往关中闯荡。
“好,我在关中等你。”刘川忽然记起什么,说,“季兄,当你有一日山穷水尽,记得栖山有你想要的东西。”
“哦?”刘季记不起来了,便也不去想,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。
“去也!”
刘川甩鞭抽牛,背影渐渐远去。
栖山道观埋的东西其实是当年一半家产。
既然答应了刘季,将财产运回来就分一半,自然不会反悔。
“师兄!我们怎么去关中?”
“牛车开去!放浪形骸,潇洒不羁,闲云野鹤,求道隐士……”
“那是什么?”
“道士。”
秦始皇、高渐离、张苍、徐福、阴阳家、儒墨法道……天下关中,秦代真正的风华,诸子百家的绝唱。
他回来了。
道士西行,紫气东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