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轲内气一泄,飞剑擦身而过,斩断嬴政的衣角。
“刺秦者,荆轲也。”
荆轲说罢,脑袋一歪,气绝身亡。
在外人眼里,这名刺客学艺不精,大王天命在身,无法杀死大王。
嬴政负手而立,玉帘下的眼眸扫过缺了一角的袍子。
他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剑法。
当然,嬴政自信此剑招杀不死自己,但能让自己重伤,进而令秦国混乱。
可是……为何最后关头,此人停手了呢?
嬴政不解。
此时,殿外士卒冲进来,再三查探,断定此人气绝,打算将其拖出去分尸泄愤。
嬴政摆摆手,说:“勿伤尸体,下葬便是。”
“是,大王!”
三日后,咸阳郊外,渭河边。
明月白如玉盘,洒下皎白月芒。
砰!
一只苍白的手破开土地,一相貌可怖之人爬出来。
在这诡异静谧的黑夜,此情此景,显得格外阴森恐怖。
荆轲半躺在地,大口大口喘着粗气。
“龟息丹果真有用,灵宝诚不欺我!”
荆轲嘴角泛起一丝微笑,盯着遥远的明月。
灵宝,我见到你说的秦时明月了。
“真想再吃一碗红枣糯米饭。”
可惜,他再也不回去了。
若是回去,恐怕将给其他人带来杀身之祸。
此后隐姓埋名,苟且偷生吧。
荆轲的脸几乎全被毁尽,看不出原本的容貌。
也罢,前尘已逝。
世上不再有荆轲刺客,唯有隐居深山的隐士。
黄河之畔,波涛汹涌。
千乘邑的民夫热火朝天搬运石头、黄土、整理地基。
每个村的村正三老负责管理各自工程,还有一群制式打扮民卒来回巡逻。
旁边有一连串窝棚,棚户中有人烧水,有人烧饭,饭菜香味传遍四周。
“黑豚,过来拿粟米!”
“五老,水没了,快点让人扛水!”
“来了来了!”
比起先前哭喊连天的徭役,这里的徭役虽然辛苦,但比之前好了不少。
新一任封君简直是天底下最仁慈的封君,在这里干徭役,不仅规定干活时辰,不耽误农时,甚至还要管饭,饭菜质量还不错。
附近的乡邑都有人自告奋勇加入徭役。
当然,刘川可不管工钱,管一顿饭差不多了。
在这个时代,封君征发徭役天经地义,至于民夫过得好不好,得看封君的良心了。
张良指挥着一群黄衣人巡逻,维持秩序。
陈平负责后勤事务,协调各方。
郑安期负责纳凉,乐呵呵看着庄园拔地而起。
符宝闲不下来,跟着村妇一起洗菜切肉,玩得不亦乐乎。
河边小筑,刘川闭目凝思,偶尔睁眼望着黄河。
“大禹庙……”
大禹时代也是绝地天通的时代,虽说不一定有法术,但毕竟更靠近颛顼,说不定真是上古仙人洞府遗迹。
黄河改道多次,说不定不在河里。
“慢慢找,不着急。”
刘川无暇顾及刚刚来的蒙毅。
蒙毅数着外界的黄衣守河人。
“三百人,灵宝兄,这不就是私兵,你好大的胆子。”
“谁说私兵?这是守河人!供奉河伯的杂役!休要血口喷人!”
“刀是干什么的?”
“自然是斩河妖!”
“矛呢?”
“杀水鬼……”
蒙毅无语,心想这小子胆子比自己还大。
两人一阵闲聊,蒙毅这才进入正题。
“对了,灵宝,告诉你一件事。”
“何事?”
“荆轲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