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别,应是老夫的荣幸。”
“符宝拜见大兄。”
小吃货在一旁直流口水,她牢记师父的教导,颇有礼貌行了一礼,眼睛紧紧盯着易蒙带过来的东西。
“符宝,帮忙把东西放回去。”
“好嘞。”符宝笑得像狐狸。
夜晚。
郑安期亲自下厨,烧了一桌好菜。
爷孙早早吃完回去休息,只剩下刘川和易蒙两人。
“我打听好了,左边两家宅邸无人,到时我买下来,再让工匠打通墙壁,整合前后院,宅子加起来应有两亩。”
“谢了,钱以大王赏赐的良田抵押,不够再补。”
这次邀请易蒙,就是为了把大王赏赐的良田出售,换个大房子。
“不必,刚好够。”易蒙放下酒杯,昏暗夜色,目光灼灼,“在下倒是有不事不明,灵宝兄为何不在意这份家业,莫非不看好齐国? ”
“自然。”
刘川丝毫不避讳,此人一看便是外国细作。
秦国多兵家,应是秦国细作。
“哦,灵宝兄看好哪家?”
“自然是秦国,秦国来日必将以郡县一统天下,此乃世间大势。”
易蒙愣住了,他的确是秦国人,也看到秦国能打败六国。
如此也不敢想统一六国,此乃开天辟地以来头一遭,安能像刘川这般笃定。
倒也省了招揽的功夫。
“灵宝兄为何不投秦国?以灵宝的本事,即便不封侯拜相,亦可加官进爵。”
两人皆聪明人,易蒙索性不装了。
“封侯拜相非我所愿。”
“为何?阁下莫非怕无人引荐?难道敢于当一辈子医士?”
秦国薅齐国羊毛可是老传统了。
当年吕不韦更是带走了稷下学宫一大批人。
临淄的秦国探子,说不定比忠于齐王的人还多。
“不为良相,便为良医。两者有何区别?”刘川反问道。
“良相医国,良医治人……阁下真知灼见,在下佩服。”
之后他岔开话题,两人随便聊了一点家常。
易蒙见天色不早,婉拒刘川留宿的邀请。
“再会。”
“秦国人……易蒙……”
刘川搜索脑海记忆,企图找出历史这么一号人,兵家子弟,又能进入稷下学宫,自身学识定然不俗。
“易蒙……蒙易……阁下可是蒙毅?”
刘川轻声喊道。
月华如水,黑夜如墨,车灯摇曳不定。
易蒙转过身来,一脸惊讶,随即又换了一副笑脸,朝着刘川拱拱手,似在表达自己隐瞒身份的歉意。
两人无言,易蒙驱车离开。
“蒙毅……又是一个大活人啊。”
刘川抿了一口粟米酒。
亲身参与历史的感觉,非课本的文字可比。
史书寥寥几行,道不完有血有肉的一生。
杯中酒还剩一口,刘川遥敬苍穹,与战国明月对饮。
日子简单平静,又过去半年。
师徒外加一个孩子,往返稷下学宫,在齐国临淄彻底扎根。
稷下学宫,后山。
竹林深处,静谧如诗,微风拂过,竹叶摩挲宛如大雨。
林中坐落两间石殿,门前有个弓腰老者打着瞌睡,不远处有十余个童子打理药园。
此时,殿中传来药香。
“金刚丹终于成了。”
殿中传来刘川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