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渡岛的银山开采已进入癫狂状态。
在江云的严令下,矿洞日夜不休地吞吐着人流,石见国平民与出云战俘在监工的鞭策下,如同蚁群般在矿脉中穿梭。
粗炼的银锭堆积如山,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。
“太白兄,第五艘船也已经装满了。”王世文抹去额角的汗珠,语气中难掩兴奋,“这些白银,足够朝廷十年的军饷开支!”
江云站立在港口高处,俯瞰着五艘吃水极深的宝船。
每艘船上都装载着数以万计的银锭,虽然只是粗炼,但其价值已难以估量。
海风拂过他日渐粗糙的面庞,带来咸腥的气息,也带来了思乡的情绪。
“是时候回朝复命了。”江云缓缓道,“这些白银必须尽快运回大昌。陛下见到这些,定会对水师更加重视。”
三日前,对马岛的援军与物资已抵达左渡岛。
李镇亲自率领一千五百名精锐士兵前来增援,同时带来了充足的弹药和补给。
两军会师时,将士们的欢呼声震天动地。
“伯爷,对马岛一切安好。”李镇向江云禀报,“留守期间击退了三次倭寇袭击,我军伤亡不足百人。”
江云满意地点头:“很好。现在左渡岛就交给你了。我要你牢牢控制这里的银矿,任何敢于反抗者,格杀勿论。”
李镇肃然应诺:“末将定不辱命!”
交接仪式结束后,江云进行了周密部署。
留下的大昌军队达到六千之众,足以镇压任何反抗。
石见国和出云国的战俘被分成若干小组,在严密监视下继续开采银矿。
岛上所有武器都被收缴,就连农具都实行严格管制。
渡边雄和龟田一本被软禁在王宫中,名义上仍是石见国的统治者,实则已形同囚徒。
江云特意召见二人,冷声警告:“好好配合李将军,若是银矿产量下降,或是出了什么乱子,第一个拿你们问罪。”
两人战战兢兢地应下,再不敢有丝毫异心。
出发前夜,江云独自登上银山最高处。
月光下,矿洞中依旧灯火通明,开采声不绝于耳。
远眺海面,五艘宝船静静停泊在港口,仿佛沉睡的巨兽。
这一切,都将成为他献给大昌的厚礼。
“太白兄,一切准备就绪。”王世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“明日辰时出发,预计半月可抵太仓港。”
江云转身,眼中闪着锐光:“告诉将士们,这次航行关系重大,务必提高警惕。这些白银若有什么闪失,你我都担待不起。”
王世文郑重应下:“已经安排妥当了。每艘船都有重兵把守,火炮随时待命。就算有倭寇来袭,也定叫他们有来无回。”
翌日辰时,号角长鸣,五艘宝船缓缓驶离左渡岛港口。
江云站在旗舰“定远”号的船楼上,最后望了一眼这片被他征服的土地。
银山上依旧烟尘滚滚,开采工作从未停止。
李镇率领留守将士列队港口,齐声高呼:“恭送伯爷!祝伯爷一帆风顺!”
呼声如雷,在海面上回荡。
江云挥手致意,心中却是百感交集。
这次东征,不仅剿灭了倭寇,更发现了如此巨大的银矿,可谓功勋卓著。
但朝中局势复杂,这些白银究竟会带来荣宠还是祸患,尚未可知。
航行最初几日风平浪静。
碧海蓝天,帆影点点,偶尔有海豚跃出水面,仿佛在为船队引路。
但将士们不敢有丝毫松懈,日夜轮班警戒,生怕有什么闪失。
这日黄昏,王世文来到船舱寻江云:“太白兄,再过五日便可抵达大昌海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