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墨韵斋的钱掌柜，穿着一身簇新的绸衫，红光满面地从楼上下来，手里还捏着一条热乎乎的湿毛巾擦着脖子，显然刚体验完。

他看到江云，如同见了财神爷，褶子脸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。

“钱掌柜？您……您这是？”江云有些愕然，青楼里撞见书铺老板，这画风着实清奇。

“嗨！这不是《白蛇传》后续的分成银子一直没机会给您送去嘛！”

钱掌柜快步上前，从袖袋里摸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，不由分说塞到江云手里。

“听说凝香阁新添了雅趣，小老儿也来开开眼界，没想到正巧遇上您了！缘分！真是缘分！”他笑得见牙不见眼，显然这“新雅趣”让他十分满意。

江云掂量着荷包的分量，心中感动这老掌柜的守信，嘴上却道：“钱掌柜太客气了，下次我去书铺取便是，何必追到这里……”

“不妨事！不妨事！江公子贵人事忙嘛！”钱掌柜摆摆手，又凑近了些，压低声音，带着男人都懂的促狭笑意。

“这‘推拿’……嘿嘿，着实妙不可言！小老儿骨头缝里的寒气都给按出来了！改日再聊，改日再聊！”说着，他心满意足地哼着小曲，步履轻快地离开了。

江云看着他略显虚浮的脚步，心头一跳，赶紧拉住杨妈妈低声叮嘱。

“杨妈妈，钱掌柜这把年纪了……咱们的项目虽好，也得讲究个循序渐进、量力而行啊！您可得跟姑娘们说清楚，莫要……嗯，莫要‘用力过猛’！”他含蓄地提醒。

杨妈妈先是一愣，随即明白过来，捂着嘴又是一阵花枝乱颤的娇笑。

雅间内，热气蒸腾。

三人各自躺在铺着软垫的竹制躺椅上，双脚浸泡在热汤中，热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，几日的疲惫仿佛都被逼了出来。

三位手法娴熟的女子跪坐在矮凳上，开始为他们进行肩颈和手臂的推拿。

她们的手指或揉或按，或点或拨，精准地落在穴位上。

一时间，雅间内响起了此起彼伏、毫无形象可言的吸气声、痛呼声和舒爽到极致的呻吟。

“嘶——！轻点！轻点！哎哟……对对对，就是这儿！酸！胀！爽！”王世文龇牙咧嘴，表情扭曲又享受。

“嗯……力道沉下去些……对，肩胛缝里……好！”赵王闭着眼，眉头紧锁又缓缓舒展，显然也在经历着“痛并快乐着”的极致体验。

江云更是被按得哼哼唧唧，感觉自己像一块被反复捶打、即将散架又重获新生的面团。

“江小友啊……”赵王长长舒了一口气，睁开眼，带着一丝戏谑看向隔壁躺椅上表情管理失控的江云。

“本王现在算是明白了，你小子为何对那官场兴致缺缺。有这等神仙般的享受……啧啧，给个神仙也不换呐！”

江云好不容易从酸爽中找回自己的声音，苦笑道：“王爷说笑了……小子本就想安安静静当个富贵闲人，混吃等死。”

“奈何……奈何这嘴太刁，吃不得粗盐，才闹出这许多事端。这凝香阁嘛……纯属意外，意外！”他努力维持着赘婿的“人设”。

“意外？”赵王哈哈一笑，指了指自己舒展开的肩膀，“这等‘意外’，本王看是多多益善！你小子，藏得够深啊！”

江云只能尴尬地挠头，专门在青楼弄个洗脚城，就是为了自己享受，这手笔有些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