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的白昕媛,把海藻般的长卷发扎成了一个丸子头,穿着平常最爱的森女风长裙,目光傲气凌人地望着薛彩宁,你找门路造假的时候,就应该考虑到,谭少慕身边还有个我。我爸是谁,你应该很清楚。只要我打听,只要是医院里发生过的事情,我都会一清二楚。包括你收买的医生姓谁名谁,给了多少钱,我都知道。如果张总不信,我可以私下告诉你。这里,我不方便透露。
虽然不待见她,但这时候,白昕媛明显是与她一个阵营的。
何幼霖没有继续想她又是什么时候调查的这些,谭少慕又是什么时候找过她。
她转头看着薛彩宁,冷冷地说:薛彩宁,你从前对我做的事情,我一件件都记得很清楚。把我拐回你家,让我成为你的替身草人,挨你爸爸的打。抢我的手镯。孤儿院里,你骗了我,顶替了我的名额,成为薛家的养女。这一件件,我姑且不和你算账。你却反咬我一口。处处针对我。刚刚还把我关卫生间里,泼我脏水。你这么恶毒,你养父母知道吗?
随后,她又把目光投向了已经呆滞的薛彩宁生母。大概,她也没想过自己不过是找女儿的,怎么反而还连累了女儿一样。
何幼霖看着她,深深地无语,刘婶,你这样溺爱女儿是害了她。为人子女,因为嫌弃母亲穷苦而不愿认你,已经是品德败坏的体现之一了。你当初没有留住女儿,让她被爸爸虐待。后来,你找到她却没有给她正面的教育与关爱,你以为的无私母爱却不能光明正大的给她,偷偷摸摸的照顾她,在她眼里不过是佣人的讨好。她的虚荣和高傲一直膨胀,难道不是你的责任?
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,在场之人都沉默以对,并用谴责的目光看向薛彩宁。
所有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,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都听个热闹。
何幼霖细心发现,今天的聚会保安措施明显是有人故意弄松,混进了不少乔装打扮的狗仔记者。包里的摄像头都露出来了,也没人赶走。
谭少慕从台上走到何幼霖身边,揽着她的手臂至始至终都很紧。
我带来人贩子的照片,大家可以对比一下,这个薛彩宁和那个死刑犯究竟是多么相像。
虽然古语有云,罪不及儿女。父母犯错,女儿是无辜的。但是,我觉得一个品德残缺的女人靠着欺骗手段混到了上流社会,和在场嘉宾同进同出,实在有辱各位的身份。
随着白昕媛义正言辞的话语说完,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黑白的照片,穿着囚服的男人表情麻木不仁。而现场的薛彩宁眼睛,鼻梁和脸型无疑是像极了他的。
全场鸦雀无声,所有人的思绪不再仅仅停留在薛彩宁是个骗子这一层面上,更多的,是被这个照片唤起的记忆。
在场的人基本都是事业有成的中年人,都经历过那个轰动全国的拐卖案。那个绑架犯,曾经千夫所指,好不容易随着时间的淡去,没人再提了,却被薛彩宁的事情唤醒了心底里那一杆正义的秤。
所有人都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薛彩宁。其中有人更是高喊道,对!就是这个人渣!我妻弟的儿子当初就算被这对夫妻拐走后活活饿死的!
随着这人手中的那杯酒泼在薛彩宁的身上,无数装满酒的酒杯都朝着薛彩宁泼了过去。
何幼霖想到自己在厕所里被泼的脏水,丝毫没有手软地泼了过去,厉声道,这是你欠我的。
薛彩宁怒瞪了一双杏眼,咬牙道,何幼霖,你别得意。我今天承受了多少,以后你都会千百倍的偿还!
谭少慕一听,目光比刀子都要冷冽,薛彩宁,事到如今,你还不悔改!
我有什么错?薛彩宁恨恨道,就算我冒名顶替,我说她是人贩子女儿,我有当众羞辱她吗?
当然是让大家都看清你的真面目。谭少慕毫不避讳,我说过,你怎么欺负何幼霖,我都会让你百倍偿还。
哈哈,你说的好听。可惜,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。你不仅算计了我,你还算计了谭江淮。你就是挑在他的升职酒宴上故意这么做的,既揭了他伤口,又能这么大闹一场。甚至,你连自己的老婆都算计。你明明可以早一点告诉泽川,你却偏偏不说。
你由着他在这段时间里对何幼霖各种羞辱,不就是等着这一刻吗?现在,他心底里的后悔和自责不就是你想要的吗?
何幼霖深深看了一眼谭少慕,突然明白他之前接的人是谁了。薛彩宁的生母固然是重要的证人,但是身份太低,还不至于需要他纡尊降贵亲自去接。
老婆,别多说了。这丫头,看不上我们这种穷搞艺术。她向往的,是有钱人的身份。薛父冷着脸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