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,我记得你在国外应该还有钱,虽然不算多,但也够你们二老度过余生了,从此以后…”
“你这意思,是要跟我断绝关系?”
“我不想。”陆云舟轻声叹气,“爸,我们一开始就错了。您从小就告诉我,错了就错了,只要能改就好,为什么您就想不明白呢?”
“你…”
“我下周一出庭,可能…不能给你打电话了。跟我妈说声抱歉,这次是我自作主张,别让她太伤心。”
“你要是怕你妈伤心,就不应该做这种事!”
电话几次挂断。
陆云舟的心像被重重的石头压着一般,坠得他心里又闷又疼。
他知道,这也不过只是开始罢了。
往后的事情,无一不必现在更难受。
而此时,江知颜的心情也并没有好多少,她怔怔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律师,看他的嘴张张合合,很久都没停,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“江小姐,这些都是很有可能是法官会问你的,我刚才告诉你的都是最保靠的回答,你记住了吗?”
“我…就实话实说不行吗?”
“可以,但你叙述的过程中,如果没有逐字逐句的考虑过,很有可能会被对方钻空子,所以我更建议你按照我的答案说。”
他递过来几张a4纸,上面慢慢都是字。
“还有,我希望您在法庭上能稍微有些感情波动,比如说提到过去、父母或者你之前的生活,最好能表现出脆弱的一面来。”
“…”
“说的通俗点,就是利用你女性的身份装可怜,好博取大众以及法官的同情。”
装?
她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,还用装吗?
江知颜不悦的视线扫过去,律师有些躲闪,干咳了两声。
“江小姐,这是要上法庭的,你既然选择了我,就说明你想赢,想赢得彻底,那最好还是听我的比较好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江知颜有些泄气。
她也不明白自己都走到这一步了,还在坚持什么。
后悔?于心不忍了?念及旧情?都不可能,可偏偏,她的胜利明明已经板上钉钉,胸口还是发闷的难受。
她长长吐出一口气。
“我会按你说的做的。”
深夜,江知颜哄睡安安后,一个人坐在沙发上,拿着啤酒对着夜空发呆。
随着开庭日的临近,她越发难以入睡。
她拿起死气沉沉的手机,看了不知是今天的第多少次。
他再没有打过一个电话。
他被她推到悬崖边上,他连挣扎都不挣扎。
干嘛?就等着摔死吗?
让人郁闷。
可更让人郁闷的是,她编排了这么久,不就是想让他摔死吗…难不成还要听他的遗言吗?
嗡…手机震了下。
江知颜的手都有些抖,下意识的握紧。
是陆云舟。
他终于给她打电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