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秘书耗尽一切人脉，在一夜之间，召集了上百家媒体，充斥在并不算宽阔的场地。

举办的太匆忙，很多事情没有准备，现场混乱而无序，很多家媒体因为争位置而纠纷。

几经周折，新闻发布会总算能准时召开。

没有主持人，没有仪式，陆云舟这个主角，直接站在了台上。

骚乱瞬间平息。

“今天紧急召开这个发布会，是因为我有重要的事情，跟大家宣布。”陆云舟手握话筒，眉眼中充满了坚定。

“有关公司产品问题所引发的一切，想必大家已经很清楚了，我无需赘述。我只想跟大家说，这件事情并没有转折。法庭之上，受害者家属对我的一切控诉都是真实的，都是事实！”

骚乱再起，台下的人议论纷纷。

陆云舟无视这些，继续：“在这里，我正式向所有人道歉，是我欺骗了大家。”

“从今往后，我会退出凯天集团，退出整个行业，并竭尽所能弥补我对受害者家属所造成的伤害。”

他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，咬唇，又松开，“好，我今天要说的话，已经说完了。”

“就这样。”

陆云舟将话筒放在桌子上，转身要走。

“等一下！”有记者叫住他，“您前几天在法庭上还为自己辩解，也真的拿出了证据，现在官司马上就要打赢了，您为什么要突然承认呢？”

背对着台下，陆云舟的喉结暗涌。

近几个月的努力，前功尽弃，说不痛心、说没有不甘心，那是骗自己。

他何尝心甘情愿？

可，这些所有的委屈，跟江知颜的安全比起来，不值一提。

他终究没再说什么，在嘈杂的讨论中，离开了。

休息室，乔婉书和夏律师都在等他。

“云舟！到底怎么了？你这是干什么！”乔婉书拉住他的手。

“这些日子，我们为了这个官司付出了这么多，好不容易就要逆风翻盘了，你为什么要这样！”

“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了…”陆云舟一夜未睡，已经筋疲力尽。

“云舟，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们商量的，我们…”

“我没时间了！”陆云舟用力甩开她的手，大步往外走。

地下停车场，他给谢行打电话。

“我全部按你说的做的，你满意了吧？现在已成定局，你可以把江知颜放了吧？”

“还不是时候呢！”谢行语气轻松，“我还要看着你，被公司彻底开除，被警察拉去问话，给你判刑呢。”

“那得等到什么时候！”陆云舟再也控制不住情绪，连嘴唇都在发颤。

可紧接着，他又意识到，此时的自己，完全没有反抗的资本。

弱了几分，甚至带着祈求。

“你说的，我都会满足你，我保证。只要你放了江知颜…她是局外人，是无辜的。”

“她已经在局里了，怎么能说是局外人呢。”谢行嘲讽着，“你放心，她对我这么有用，我不会让她有三长两短的。”

“她死了，我拿什么威胁你啊？对吧？所以，你就把心，放进肚子里吧。你现在要做的，是准备辞呈。”

“好。但我要先确认江知颜的安全。”

“没问题。”

电话挂断，另一张照片发过来。

同样的背景，江知颜被松开了一只手，正在吃着什么。

陆云舟见状，也终于能松了口气，又往工厂附近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