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行夸他？他有什么资格？陆云舟想笑，也不知道那人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。

“最近，还跟江知颜有联系吗？”

云舟坦荡回答。

陆母眼眸颤抖，为他捏了把汗——气氛刚好了点，她怕他再跟父亲吵起来。

还好，陆父这次也冷静多了。

皱了眉，却没有发火。

“云舟，你信任她？”

云舟认真点头。

“你别太单纯了，儿子。你有没有想过，她消失了五年，无影无踪，为什么会突然回来？跟你叙旧吗？还是想跟你旧情复燃？”

“我是谁？我是抢了她家公司的人，是间接害死她父母的凶手，是让她破产、无家可归，还背负了一身债务的始作俑者。而是你谁？你是我儿子，你觉得她会不计前嫌的跟你在一起吗？”

“知颜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，你们是青梅竹马，对她的了解，你不比我少。你拍拍你的心问问自己，她有那么宽容吗？”

陆云舟握着拳头，一言不发。

“自从她回到你身边之后，你出了多少事？公司受了多大损失？这些都是巧合？跟她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？你别忘了，你这个董事长的位置，就是为了她没有的。呵，怎么能那么巧呢？”

这些问题，陆云舟不是没考虑过。

但他不愿意深想，他宁愿装傻充愣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。

“我们欠她的。”他说，“只要她想，我愿意把公司还给她。”

“你愿意？”陆父从床上坐起来，问他，“你以为公司只是你一个人的吗？坐在大厦里的人、工厂的人、实验室里的人，还有每天要跑外勤的人，保证后勤的人，你知道有多少吗？”

“他们每一个人，都代表一个家庭，照顾着老、抚养着小。你把公司还给她，还给她干嘛？她会管理吗？她充其量不过是个销售员，几千个家庭，她能背负得了吗！”

“云舟，公司给你，你就要负责任，对每一个职工，每个职工背后的家庭。你现在正在接触具体事务，应该也体会到了，基层职工们的艰难。以后等你回到董事长的位置上，这都是你的资历，你可以设身处地的为员工们着想。”

“几千个家庭和一个江知颜，孰重孰轻，你想不用我多说，你分得清。”

“可是…爸，我还能回到董事长的位置吗？”

“怎么不能？这就是我一句话的事！”陆父自信满满。

在他的印象里，谢行只是他饲养的一条狗，用的时候放出去咬人，不用的时候就绑在门口看家护院。

“你再好好干三个月，如果不出问题，我就让你重新回到董事长的位置！我保证。”

“爸，你看看这个。”

陆云舟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，给父亲看。

“这是什么？”

“是谢行上任以来所完成的项目和收益。两份，一明一暗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他给你看的事明的那份，但那是假的。”

陆父眼珠左右滚动，越看越快，越看眉间的褶皱越深。

“后面还有这几个月的财务报表。谢行以公务的名义，已经提出了三千万。我查过了，这些钱大多都被他消费了，剩下的小部分用来封手下人的口。”

“而且，乔父退出了公司，股份转给他了。再加上跟他统一战线的那些董事，他很快就会摆脱您对他的掌控。”

“爸，公司已经被他控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