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秘书来送文件时已是深夜。

乔婉书睡着了，陆云舟在地下停车场等他。

“那封恐吓信，是前天早上，我在您办公桌上发现的。”

“办公桌？”陆云舟皱眉，“也就是说，那人进了公司，还进了我的办公室？监控呢？”

“前天是周五，每天晚上十点之后监控会例行检修，没能拍到。”

“那天留下公司加班的人呢？”

“从打卡机上的记录来看，那天下班后，有二十三人留下加班，但都在九点半之前离开了，监控也都拍到了他们离开的身影。”

“我推测，要么就是外来人在公司里待了一夜，第二天在监控死角逃脱；要么就是有人出去后，又偷偷溜了进来。不管哪一种，一定是对我们公司了如指掌的人。”

“不过具体是谁，我还没能查到，请再给我点时间。”

云舟点头，“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，否则江知颜就危险了…”

“是。”

……

转眼，又过去三天，也是临放假的前一天。

一整年收了尾，大家都放松下来，喝着茶聊天，就连冯部长也跟大家闲聊。

话题不外乎就是过年串亲戚的各种烦心事，大家各抒己见，纷纷引起共鸣。

聊着聊着，突然有人cue江知颜。

“你过年有要去的地方吗？”

“我？没有，我娘家婆家都没有，就跟我女儿两个人过年。”自嘲的，她笑了笑。

“那多好啊！”孟晓宁拍着大腿感叹，“我还得跟我老公回老家，要应付一大堆亲戚，问这问那的，闹死了。”

“那叫热闹！”冯部长说，“等你岁数再大些，就不会烦了。小江啊，要我说，趁着你现在年轻，也赶紧找一个吧！要不然以后孩子大了，嫁人了，你一个人多孤单啊！”

“冯部长，你这话我不同意啊！”孟晓宁又说，“怎么就孤单了，我们小江那叫独自美丽，有事业有理想，有钱又有娃，已经是人生赢家了，还要男人干嘛？”

“好好的单身贵族不当，非要给人家当保姆？没事找事嘛！”

“怎么能这么说呢？夫妻之间照顾是互相的！”

“那您照顾您夫人什么了？您孩子家长会你去过一次吗？亲戚朋友间的人情往来，您操心过吗？”

“这…”冯部长有些尴尬，“我不是得工作么。”

“你看，您这话说的…”

一时之间，办公室分为男女两个战营，唇枪舌战，开启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。

反倒是话题的中心江知颜，悄无声息。

她什么都没想，只觉得吵闹。

有没有男人，结没结婚，生没生娃这种选择问题，根本就没有意义。

酸甜苦辣、冷暖自知，各过各的日子，管别人干嘛？

闲的。

不过…冯部长有一句话说的对。

她确实觉得孤单。

大概是从前的心被爱填得太满，以至于现在只要一闲下来，就觉得焦躁、不安，心像被人凿了个永远修不好的大洞，空虚得难受。

而这种感觉，在很多时候会被无尽放大。

深夜、生日或者逢年过节。

大年三十，楼下的鞭炮、礼花，总是会让她想起父母还在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