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母紧紧地抱着她,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背脊。
“哭吧,哭出来就好了,一切有妈在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在盛母的精心照料下,虞可的身体渐渐有了起色。
盛母从不主动提起盛檀,只是每天变着花样给虞可准备补品,陪她聊天,逗孙女玩。
这天清晨,盛母抱着刚睡醒的小孙女,满脸笑意地走进餐厅。
“可可,快看!宝宝今天早上一睁眼就笑了!”
虞可伸出手,生疏却无比珍重地接过女儿。
盛母慈爱地看着那张小脸,目光里满是宠溺。
“这眼睛,长得真好,又黑又亮,像你,这鼻子嘛,高高的,像阿……”
她看着虞可陡然黯淡下去的侧脸,懊恼地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。
这些天,她小心翼翼,绝口不提那个人,生怕触碰到虞可心上那道尚未愈合的伤口。
怎么偏偏今天就忘了。
虞可只是沉默了几秒,便又恢复了平静。
“没关系,妈。”
盛母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,心里更疼了。
“可可,其实阿檀他……”
“我不想谈这个。”
虞可低下头,视线重新落回女儿的脸上。
“现在这样,挺好的。”
事实就是事实,她不想再听任何可能动摇自己的理由,也不想再给自己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。
“好,不说这个。”
盛母很快调整好情绪,端起桌上一盅温热的燕窝。
“来,尝尝这个,我特意让人从马来西亚空运过来的,对你身体好。”
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。
虞可的身体在精心的调理下,渐渐恢复了元气,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。
她对盛檀的芥蒂,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减。
每当夜深人静,她都会借着清冷的月光,久久地凝视着女儿熟睡的脸庞。
然后,一遍又一遍地,在心里轻声说。
“宝贝,有妈妈就够了,对不对?”
与此同时,第一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内,盛檀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。
无边的剧痛,从头部炸开,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“盛总,您醒了!”
守在床边的张行听到动静,倏地扑了过来。
“我马上叫医生!马上!”
盛檀没有理会他的话。
他艰难地转动着僵硬的脖颈,混沌的思绪在剧痛中,一点点回笼。
“虞可……和孩子呢?”
张行脸上的血色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,眼神开始闪躲。
盛檀看着他这副样子,心一点点沉了下去。
“说。”
张行的嘴唇哆嗦着,艰难地吐出了那句话。
“夫人她……带着小小姐出院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盛檀一把抓住张行的手腕,那力道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。
“三天前。”张行疼得倒吸一口凉气,却不敢挣扎,只能低下头。“夫人生产那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