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彤彤的眼泪又涌了出来。
“可可,你别这样……”
虞可缓缓抬起头,怀里抱着那个小小的婴孩,眼神却异常平静。
“彤彤,帮我办出院手续吧。”
姜彤彤彻底震惊了,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度。
“你疯了!你才刚生完孩子!医生说你大出血,差点……差点就没命了!至少要观察一周!”
虞可没有看她,只是低头,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女儿柔软的襁褓。
“这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。”
姜彤彤还想再劝,可当她对上虞可那双空洞的眼眸时,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“好,我去问问医生。”
虞可没有回答,只是将怀里的女儿,搂得更紧了一些。
与此同时,在楼下的重症监护室里。
盛檀安静地躺在病床上,身上连接着各种复杂的仪器。
盛母站在床边,脸色铁青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。
她的儿子,从小到大连重感冒都很少得的儿子,现在却像个破碎的娃娃一样躺在这里,生死未卜。
“夫人。”
张行推门进来,他的头上同样缠着绷带,走路的姿势有些跛,显然也在那场车祸中受了不轻的伤。
盛母缓缓转身,“查清楚了?”
张行沉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李董今天确实约了盛总谈股份转让的事,会议室里有信号屏蔽器,是李董带来的。”
盛母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“他这是要置我儿子于死地!”
张行犹豫了一下,还是压低了声音,继续汇报。
“还有……黎月今天上午的航班从瑞士回来,李董的人亲自去接的机,公园那边的监控显示,事发前,黎月确实出现在夫人……虞小姐附近。”
盛母的眼中闪过杀意。
“好,很好,一个个都活腻了!”
她重新走到病床边,伸出手,轻轻抚摸着儿子冰冷的脸颊。
“阿檀,你放心,妈一定给你讨回公道。”
盛檀的眼睫微微颤动,但很快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平静。
“医生怎么说?”
盛母收回抚摸儿子脸颊的手。
“脑震荡,颅内有轻微出血点,但暂时不需要手术。多处软组织挫伤。”
张行忍着自己腿上的伤,站得笔直,一五一十地汇报。
“生命体征平稳,医生说,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。”
盛母紧绷的肩膀,这才略微松弛了一分。
只要人还活着,就总还有希望的。
“在他醒来之前,不要告诉虞可。”
张行愣了一下。
“可是夫人那边……盛总一直没出现,她恐怕……”
盛母的眼神复杂,声音放的极轻。
“她现在刚生完孩子,身体和情绪都经不起任何刺激。等阿檀醒了,让他自己去解释。”
这个决定或许自私,但她必须先保住虞可的命,还有那个刚出生的孩子。
张行垂下眼眸,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。
“我明白了,夫人。”
就在这时,他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。
接了电话不过几秒,他的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。
“夫人,医院打来电话……虞小姐……她坚持要出院。”
“胡闹!”盛母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,“她现在怎么能出院?不要命了!”
“姜小姐劝不住,医生也拦不住,她……”
张行的话还没说完,盛母已经快步走出了重症监护室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