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了不用!”虞可的声音陡然拔高,“我的事,从头到尾,都不用你操心!”
这句话像一根刺,狠狠扎进了虞颜的心里。
“可可,我知道你恨我……妈妈知道……但你现在怀着孩子,你需要人照顾……”她恳求地看着女儿的眼睛,放下了所有的姿态,“算妈妈求你了,行吗?”
虞可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。
她有片刻的松动,可也只是一瞬间。
“我过得很好。”
“盛先生对我,也很好。”
虞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“可是……可是刚才的新闻……”
“商业新闻而已。”虞可冷冷地打断她,“我和盛先生之间的事,外人怎么会知道?”
虞可不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,转过身,抬手拦下了一辆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。
虞颜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原地。
虞可张了张嘴,最终,也只是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。
“你……保重。”
出租车汇入车流,虞颜站在那盏昏黄的路灯下,眼睛还固执地望着女儿消失的方向。
许久,她用尽全身力气地抬起手,捂住了自己的脸。没有声音,只有肩膀在黑暗中无声地耸动。
盛家老宅的雕花铁门无声地滑开,虞可付了钱,推开车门,沉重的身体让她下车的动作显得格外笨拙。
“夫人!”
两个穿着制服的佣人立刻迎了出来,想伸手去扶她的胳膊。
“不用。”
虞可侧身避开,扶着自己的腰走得缓慢。
灯火通明的玄关,刘叔已经等在了那里。他看着虞可那张比墙壁还要苍白的脸,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。
“夫人,您脸色很不好,要不要叫陈医生过来看看?”
虞可摇了摇头,“我没事,刘叔,只是有点累。”
停顿了片刻,她终究还是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口的问题。
“盛先生……回来了吗?”
刘叔的眼神里闪过同情,“盛总今晚在寰宇中心有应酬,张助理来过电话,说可能会很晚回来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虞可点点头,再也说不出一个字。
她没有再看任何人,径直走向楼梯。那道长长的,铺着昂贵地毯的楼梯,此刻像是一条通往孤寂尽头的路。
卧室的门被推开,又在身后轻轻合上。
巨大的空间里,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。
她没有开灯,借着从落地窗洒进来的月光,摸索着走到床边,然后重重地坐了下去。柔软的床垫将她下坠的身体托住,也仿佛吸走了她最后一丝力气。
她低下头,双手轻轻地、珍重地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。
“宝宝……别怕,爸爸……爸爸不会不要我们的。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越来越轻。
“对吧?”
回答她的,只有窗外无尽的夜色。
深夜十一点,盛檀带着一身酒气和疲惫从车上下来,将西装外套随手丢给跟上来的佣人。
刘叔立刻迎了上来,压低了声音。
“盛总。”
檀一边松着领带,一边往里走。
“夫人今天回来的时候,脸色很差。”刘叔跟在他身后,语气里透着担忧,“晚饭也没用,一个人就上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