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,盛檀的声音低沉得可怕:“跟紧他。”
那个送戒指的马仔,出了盛氏大楼,就在市中心的车流里七拐八绕。
张行亲自开车,带着两队安保,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,死死咬住。
整整一个下午,那辆破旧的面包车带着他们在城里绕了不下七八个圈子。
最终,在黄昏时分,眼看着那辆车一头扎进了城西一片废弃的工业区,然后彻底消失在了错综复杂的小路里。
“砰!”
张行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。
“盛总……跟丢了。”
“但可以锁定范围,就在城西的废旧工业区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,。
“继续找。”
而就在盛檀下达命令的同一时刻,城西废区的另一头,地下室里。
昏暗的灯光下,虞可的指甲缝里已经全是血和麻绳的碎屑。
她感觉不到疼。
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一定要跑出去。
“咔嚓——”
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。
那根束缚了她几个小时的粗麻绳,终于被磨断了!
手腕骤然一松,积攒了许久的剧痛如潮水般涌来,让她脸色都白了几分。
虞可站起身,因为被绑得太久,双腿一软,整个人踉跄着撞在墙上。
她扶着冰冷潮湿的墙壁,一步一步,朝着那扇唯一透着点月光的高窗挪过去。
窗户很高,她用尽力气踮起脚尖,冰凉的指尖刚刚触碰到积满灰尘的窗沿。
就在这时——
“靠,盛家的人没动静!肯定是耍老子!”
楼上突然传来王金豪气急败坏的怒吼,伴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,“去!把那个女人给老子带上来!”
那声音像一道惊雷,直直劈进虞可的脑子里。
他们发现戒指没用了!他们要带她上去!
虞可的心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,来不及思考,求生的本能支配了她的一切。
她蹬掉脚上那双不跟脚的单鞋,光着脚踩上墙边一个摇摇欲坠的破木箱,用尽全身的力气,扒住了窗台。
窗框上翘起的铁皮和木刺,在她柔软的大腿和腹部划开一道道长长的血痕,可她就像疯了一样,只有一个念头。
出去!
当她终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出窗户时,整个人像个破布娃娃一样,从半人多高的地方重重摔了下去。
噗通一声,砸在外面的泥地上。
她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,拔腿就跑。
身后,地下室的铁门被人一脚踹开。
“人呢?!”
“跑了!窗户!从窗户跑了!”
她不敢回头,只能凭着感觉,拼命地朝着最黑的地方跑。
就在虞可的求生本能被逼到极限时,二十辆黑色的车,无声无息地从各个路口驶入,以一个完美的扇形,彻底封死了这片废弃工厂所有的出口。
为首那辆车的车门打开,盛檀从车上下来。
他换下了那身昂贵的西装,只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,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,露出冷硬的锁骨线条。
他看了一眼这片破败的建筑群,声音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把人找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