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,用力甩下一句:“备车!”
西装外套拎在臂弯,他大步流星往楼下走去,每一步都是怒火压制后的爆发、
黑色迈巴赫在公路上如一道黑色闪电,车内,盛檀紧握着手机,电话终于在第三声铃响时被接通。
“小白兔,你在哪?”
电话那头,虞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,仿佛找到了唯一的浮木,紧绷的神经骤然断裂,眼泪决堤般涌出,连话都说不完整:“我……我在出租车上……回……”
她哭得太厉害,几乎喘不上气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的。
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又看了一眼,眼神里的担忧更重了,他放慢了车速,轻声问:“姑娘,没事吧?要不要送你去医院?”
虞可拼命摇头,一手捂着嘴,一手死死抓着手机。
她胡乱地摇着头,声音哽咽沙哑,几乎不成调:“没、没事……”
怎么会没事呢?
那个人说她下贱,说她不配,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来路不明。
那盛檀呢?
他总是冷着一张脸,说话也不好听,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。可他从来没有强迫过她做任何事。
他会记得她不过是多看了一眼的珍珠耳环,会不动声色地准备好备用的,还会维护她,更不会说那些难堪的话。
他不说,但他都做了。
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,此刻像电影画面一样在脑海里一帧帧回放,清晰得让她心头发烫。
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,忽然就被这后知后觉的暖意填满了。虞可吸了吸鼻子,混乱成一团的思绪竟然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。
她抬起手背,用力擦干脸上的泪痕,眼眶依旧通红。
她要见他,现在就要。
“师傅,麻烦您,可以再快一点吗?”
出租车在城市动脉里飞驰,而另一头,盛檀的车已经一个急刹,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,稳稳停在了艺术中心门口。
他推门下车,卷着一身寒气大步走进展厅,高大的身影在空旷的大厅里投下压迫感极强的影子。
里面空无一人,安静得诡异。
“盛总。”张行快步从侧门跟上来,手里还拿着对讲机,“监控查过了,虞小姐十分钟前就从正门离开了,上了一辆出租车。”
盛檀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下颌线绷得死紧。
“许明呢?“
“还在里面,后台的vip休息室。”
盛檀二话不说,转身就朝着后台的方向走去。他周身的气场冰冷又暴戾。
“砰——!”
休息室的门被他一脚踹开,厚重的门板撞在墙上,发出一声巨响。
屋内的许明正端着一杯红酒,悠闲地靠在沙发上。
他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,当他看清来人是盛檀时,非但没有惊慌,反而扯出一个挑衅的笑,举了举杯子。
“哟,盛总,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