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可?”盛母察觉到她的僵硬,关切地问,“怎么了?是不是累着了?还是哪里不舒服?”
虞可摇摇头,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:“盛阿姨,这些……这些太破费了……我……我担不起……”
“说什么傻话。”盛母嗔怪地拍了拍她的手,“这些都是应该的,你现在是我们盛家的宝贝,肚子里还有金孙,自然要精细再精细。”
正说着,她的手机响了起来。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对虞可道:“我接个电话,你先在沙发上坐会儿,休息一下。”
虞可被按着在客厅坐下,整个人都陷进去一小半。她不安地挪了挪,生怕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棉布衣裳会弄脏了这昂贵的面料。
这时,厨房方向隐隐约约传来佣人们压低了的议论声,断断续续,却足够清晰。
“哎,听说了吗?就是这位,肚子里揣着咱们盛家的小少爷呢!”
“可不是嘛,看着文文弱弱的,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,居然能攀上盛夫人。”
“……还不是靠肚子?现在的年轻人啊,为了嫁进豪门,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”
“可不是嘛,你看夫人对她那个上心劲儿,也不知道这份恩宠能到什么时候……”
虞可陷在柔软的沙发里,人却越坐越僵,手脚冰凉。
盛母打完电话回来,一眼就看见她低着头,肩膀微微发抖。
她心里咯噔一下,快步走过去,放柔了声音:“可可,怎么了?谁又惹你不高兴了?还是哪里不舒服?”
虞可猛地抬起头,脸上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没、没什么,盛阿姨,我就是……就是有点累了。”
她不敢说自己听到了那些议论,怕给盛母添麻烦,也怕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被彻底撕碎。
盛母闻言,也不再多问,只当她是真的舟车劳顿加上孕期反应,立刻拉起她的手:“累了就快去休息,来,阿姨带你去看看给你准备的房间。”
主卧旁边的房间,显然是精心布置过的。
米白色的墙壁,柔软的地毯,温馨舒适的色调,巨大的落地窗外,是修剪得宜的花园,傍晚的霞光透过玻璃洒进来,给房间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色。
床头柜上,甚至还摆放着一个眼熟的舞蹈奖杯,正是她和盛檀曾经并列获得的那个。
盛母笑着指了指隔壁的门,对虞可说:“阿檀就住隔壁,你有什么需要,或者半夜不舒服了,随时叫他,别客气。”
隔壁……是盛檀的房间?
虞可的心跳漏了一拍,脸颊又不争气地热了起来。
盛母笑着嘱咐她两句后,便体贴地为她关上门,而躺在柔软大床上的虞可,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。
她脑子里乱糟糟的,觉得自己像个小偷,偷来了本不属于她的优渥生活。
这份好,太沉重了,压得她喘不过气。
天刚蒙蒙亮,虞可就再也躺不住了,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,套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棉布家居服。
她想为盛家做点什么,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,也好过这样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切。
对,去做早餐!
她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,虽然比不上盛家大厨的手艺,但也是一份心意。
昨天盛母带她在老宅里转悠的时候,已经将各处和主要的人都认了个七七八八,厨房的位置她还记得。
虞可光着脚,踩在冰凉但柔软的地毯上,悄悄打开房门。走廊里静悄悄的,她屏住呼吸,一步步挪向楼下的厨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