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翠花一听这话,顿时尖叫起来:“凭什么啊!我们可是可可的亲舅舅舅妈!你凭什么赶我们走!她肚子里还怀着……”
“要么滚,”盛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直接打断了她的话,“要么,等着把牢底坐穿。”
那句牢底坐穿,像是一盆冰水,兜头浇在了虞大强和苗翠花的头上。
虞大强那张脸白得跟纸一样,他太清楚盛檀这种人,说得出就做得到。
他自己那些烂事,真要追究起来,牢饭是吃定了。
他哪儿还敢多说半个字,一把拽住还想撒泼的苗翠花。
“走走走,我们这就走!这就滚!盛总您大人有大量,别跟我们一般见识!”
看着那两道狼狈不堪的背影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夜色里,虞可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,整个人都软了软,若不是盛檀及时扶了她一把,她恐怕会直接瘫坐在地上。
“谢谢你……”
除了谢谢,她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。
她一无所有,盛檀给她的这点好,这点庇护,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,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记住。
这个男人,虽然总是冷冰冰的,嘴巴也毒,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,在她最狼狈无助的时候,为她挡去了那些不堪。
哪怕,他说一切都是为了孩子。
可这份被保护的感觉,是真实的。
夜风吹过,带走了虞大强和苗翠花留下的污浊气息,却吹不散虞可心头的余悸。
盛檀皱了皱眉,眉心那道浅浅的川字纹又深了些。
真是麻烦。
这两个东西,留着就是祸害。
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,“张助理,你亲自带人去查一下虞大强常去的那个叫龙哥的赌场。让赌场那边的人看住他,不许他再靠近帝都半步。”
“最主要的一点,想办法让他签了跟虞可断绝关系的文书,越快越好。”
挂断电话,盛檀侧头,目光落在虞可苍白的脸上。
他下意识地,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拉起了她的手。
“手这么凉,不知道多穿点?”
不等虞可反应,他已经脱下了自己身上昂贵西装外套,直接裹在了她单薄的肩上。
虞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。
他……这是在关心她吗?
随即,她又有些自嘲地抿了抿唇,极浅极浅地弯了下嘴角:“又拿孩子当借口?”
她不笨,只是习惯了卑微。盛檀对她所有的好,她都自动归结为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。
“本来就是。”
盛檀迅速别过脸,不去看她那双干净得过分的眼睛,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层薄红。
真是的,他为什么要解释!
“冻坏了,影响胎儿发育。”
他硬邦邦地补充了一句,声音比刚才还冷了几分。
这一幕,清晰地落在了不远处还没离开的虞颜眼里。
越想越气,越想越不甘心。
她语气酸溜溜地开了口:“可可啊,妈妈明天就要走了,你……你就没什么想对妈妈说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