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可红着眼圈,带着几分戒备看着她。
虞颜看着她苍白的小脸,声音冷得像冰碴子:“可可,妈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她顿了顿,一字一顿:“你现在,马上去找盛檀,跟他要钱。不管用什么方法,哭也好,求也好,必须把钱弄回来。不然……”
虞可梗着脖子抬起头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就是不掉下来。
“不然怎样?把我洗干净了,卖给赌场抵债吗?”
虞颜被她那双清凌凌却带着刺的眼神看得心头一跳。
她怒火攻心,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猛地抬高了音量:“你以为我不敢?我看你是安生日子过够了!”
“砰!”一声巨响,卧室门被虞颜狠狠甩上。
“你给我好好想想!明天早上,我要答案!”
虞可被那关门声震得浑身一颤,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眼泪终于忍不住,大颗大颗砸落下来。
夜晚,她蜷缩在床上,眼睛睁得大大的,毫无睡意。
母亲的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脑子里盘旋。
去求盛檀?怎么求?
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吗?还是……用她那不值钱的身体?
不,她不要!
她悄无声息地从床上爬起来,赤着脚,一步一步挪到窗边。
手搭上窗扣,轻轻一扳,虞可惊喜的发现,窗户居然没锁!
老天爷都在帮她吗?
对不起,妈……如果还有下辈子,她不想再做虞家的女儿了。
她来不及多想,也顾不上去看到底是几楼,只知道再不走,就真的万劫不复了。
她咬着牙,小心翼翼地翻出窗台,冰冷的夜风瞬间灌进她单薄的睡衣。
她颤抖着抓住冰凉的空调外机管道,一点一点,笨拙地往下挪动。
就算以后被人骂白眼狼,忘恩负义,她也认了,她只想活得像个人,而不是一件待价而沽的物品。
天刚蒙蒙亮,虞可终于挣脱出来,双脚一沾地,差点没跪下去。
浑身都快散架了,手心磨得火辣辣的,膝盖也磕破了,渗着血。
她身上就一件薄睡衣,晨风一吹,冻得直哆嗦,也顾不上了,踉踉跄跄地往前跑。
跑去哪儿?她自己也不知道,脑子里就一个念头:不能停。
天边刚泛起鱼肚白,盛氏集团顶层的办公室里已经亮着灯了。
盛檀捏着钢笔,正埋头看桌上一大摞文件。
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,张助理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,打破了这份宁静。
“盛总,刚刚收到消息,我们派去暗中……呃,跟着虞小姐的人报告,她从家里跑出来了,时间大概是昨天深夜。”
盛檀手中的钢笔在文件上划出一道突兀的墨痕。
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得更紧了些,缓缓抬起头,眼神里带着不耐:“她不在家好好待着,跑出去做什么?”
这个女人,真是不省心。
还是说,她那个妈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?
张助理感受到老板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,头垂得更低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