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顷，他目光坚定了起来：“不行，必须要跟对面打擂台。”

贾霞问：“怎么打？”

“这几天我价也降了，可对面也跟着降，再这么弄下去，我们就要赔钱了。”

张明冷冷地一笑：“我这次进去也未尝不是好事情，在里面认识了一个人脉，正好可以让我们把对面给打垮……”

……

简单吃了个夜宵，楚青三人就回去了。

睡到半夜，楚青被一个电话惊醒。

电话里，背景声嘈杂，戚月茹哭着道：“楚青，你快来一下吧，这边乱了套了。”

楚青叹了口气：“好，告诉我地址，我现在就过去。”

他在床上发了会儿呆，起身穿衣下床。

叫上司机兼保镖，开车去了殡仪馆。

到了殡仪馆，楚青让司机在车上等着，就去了林正前的灵堂。

一进门，脚步就慢了下来。

灵堂里本该是庄严肃穆的，可现在一片狼藉。

林正前的尸身停在正中，满地都是散乱的白色花瓣。

林晚音一脸憔悴地坐在花瓣丛中无声地落泪。

戚月茹则蹲在她身边，哽咽着安慰。

见到楚青过来，戚月茹拍着林晚音的肩膀：“乖，别哭了，楚青来了，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
林晚音失神地抬起头：“楚青，是楚青来了吗？”

看到楚青身影的额那一刻，泪水更是如涌泉一般。

她艰难地起身，缓缓地上前，嘴唇嗫嚅着，说出那句破天荒的话。

“楚，楚青，对，对不起！”

有那么一瞬间，楚青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。

林晚音居然会说对不起？

林晚音居然会对自己说对不起！

可这还不够，林晚音竟然伸开双臂，想要抱住楚青，想要依偎在他的怀里，寻求温暖和依靠。

可楚青面对已经失去心神的林晚音，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。

林晚音抱了一个空。

若是在以前，楚青忤逆了她的意思，那接下来就是就是狂风暴雨般的羞辱和攻击。

可这一次，林晚音并没有。

有那么一瞬间，楚青甚至仿佛从对方胸腔深处发出一丝悠悠的叹息声。

林晚音身后的戚月茹看到这一幕，也微微叹气。

早知如此，何必当初啊！

楚青脸上还是挂着温和的笑：“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
林晚音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，对戚月茹道：“妈，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。”

楚青一点都不想和林晚音独处，当即拒绝：“不用，如果只是你，我根本不可能来。”

林晚音刚刚止住的眼泪再度汹涌澎湃：“难道……”

她期期艾艾地道：“难道你都忘了我们夫妻之间的情分了吗？”

“哈！”

“夫妻情分！”

楚青薄情的声音在空旷的灵堂里回荡，撞击在墙壁上，引起阵阵回声。

“你跟我讲什么夫妻情分？”

楚青的声音再次提高，眼眶里隐隐有怒火喷出。

“当年是你选择了背叛，而我选择了成全……”

“你是怎么做的！”

楚青重提旧事，手都在微微颤抖：“你步步紧逼，让我失去了校园的庇护所……”

“你善妒而好怒，断了一个无辜人的生计，甚至对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儿下毒手……”

“现在你告诉我，要讲夫妻情分！”

惨白的灯光下，楚青仿佛要把十年前所受到所有的委屈，全部宣泄还给不知道为什么回心转意的林晚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