尸体是在离护城河不远的水沟里发现的。
收到消息时宋泊远毫不惊讶。
他早就已经料到了。
吴光涛消失了这么久,必然是外头有人接应,但眼下吴府除了他之外几乎没人跑掉,而他知道的事情又太多,眼下所做的事情暴露之后,大理寺卿这个身份也用不上了。
于是为了防止他倒戈,接应他的人将他直接除去才是对的。
只是能让吴光涛对背后之人毫不设防的抛弃家人前去投奔,想必对此人应当是足够信任的,认为此人不但会护自己周全,还能将自己的家人救出来。
只可惜,他赌错了。
陆家的书房,宋泊远看着坐在软榻上的陆之擎。
对他眼下这副坐没坐相的样子甚为不适。
眼皮跳了几下,到底是没忍住。
“你这伤已经这么些时日了,如今还未养好?”
男子汉大丈夫的,多大点伤至于扭扭捏捏的整日呆在家里不出门,就这点伤放在战场上,包扎之后还得立刻去跟人真刀真枪的干呢。
他瞧着陆之擎这副模样甚是不顺眼,陆之擎对他这番言论更是不服。
“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皮糙肉厚拿受伤当饭吃?”
他恨不能直接将衣裳剥开,露出胸口的疤来,“你知道这伤口离我的心有多近吗?”
他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,“也就指甲盖这么一丁点的距离,但凡偏上那么一点,你以为眼下我还能在这跟你闲聊?”
陆之擎哼哼两声,“亏我当时还以为你这一身本领多厉害,想必能护的住我,谁知道也是个靠不住的。”
宋泊远:“……”
为了防止陆之擎将那点伤全怪在他头上,宋泊远板着脸将话题扯开,“吴光涛死了,眼下他的那些家人要如何?”
“自然是看上头的意思。”提到这个,陆之擎面色也严肃了几分,“你以为我如今为何称病说什么都不上朝,郭尚书因着外孙的事情,眼下对吴光涛那是恨之入骨,而这吴光涛将暗道直接修到了自己府上,要说这府中人没一个知道的,怕是没人会信。”
“但眼下吴府的人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,想来也知道不好审,是去是留端看上头那位的意思。”
郭尚书因着外孙对吴府之人有怨,所以此事陛下的意思是郭尚书暂且回避。
免得回头一不留神将着吴家人全给判斩了。
郭尚书这一回避,这桩差事必然要落在他的头上。
陆之擎哪里肯。
与其接这盆脏水,他还不如跑到闵阳去查一查这李长渊的土皇帝已经做到了哪种地步。
宋泊远按了下额头,“此事尚且未了,吴光涛这般轻易的就死了,我总觉得背后之人的势力不会这么简单。”
“那你眼下可有什么头绪?”
宋泊远默了默,想到昨夜苏盈夏与他说起的巫蛊之事,心中略微有些动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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