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手里的东西扔下,又拿过手帕擦了擦手,这才从软榻上起身:“准备东西,咱们去一趟御书房。”
宫墙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雪,青石板路却早就被打扫干净,沈仪披着刚刚送回来的狐狸毛披风,手里拿着小巧精致的汤婆子,倒是感觉不到冷。
素心拎着红木食盒,外头也做了一层保温用的袋子,跟在沈仪身后。
宫里寂静,沈仪来到御书房时,依旧能听到皇帝的破口大骂,这几日皇帝脾气暴躁,已经骂跑了不少官员。
“公公。”
沈仪并未多想,带着素心便来到看门的小太监面前,那太监见是沈仪,连忙行礼。
“见过容妃娘娘。”
“地上凉,你快起来吧。”
沈仪声音温柔,见人站起来指了指门内:“这是怎么了?”
“陛下正生着气呢,奴才劝娘娘还是回去吧。”
“陛下今日可曾用膳?”
江妩并不回答,只担忧的询问着,见小太监摇头,更是满目忧愁:“这不吃东西怎么行啊,身体可熬不住。”
语罢,又抬头看向小太监:“劳烦公公替本宫禀报,本宫给陛下带了吃的。”
见沈仪不听劝,小太监也没法再说什么,应下后便来到门边:“师父,容妃娘娘来了。”
里边听到这话,只沉默了片刻福德便回话:“陛下让娘娘进来。”
闻言,沈仪连忙拿过素心手上拎着的食盒:“你在这儿等着,本宫自己进去就行。”
御书房里带着一丝寒意,碳火烧的并不旺,沈仪见了责备的看了福德一眼:“这屋子里这么冷,若是冻到了陛下该当何罪?”
还不等福德回话,坐在桌案前的皇帝率先开了口:“是朕不让他烧的。”
“温神医离开前说过,冬日里不能太暖,冷热交替身体容易闹病。”
一提到温晏清,沈仪心里一颤,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显露:“这温神医也是的,屋子里不烧好碳火,这多遭罪啊!”
说着,沈仪已经来到桌案前,将食盒放下:“陛下既然如此听温神医的,温神医可曾说过,要陛下好好用膳?”
沈仪直直盯着皇帝,屋子里一片安静,也不知过了多久,皇帝总算妥协,将手里的朱笔放下。
“你可知道,揣测圣意是何罪?”
沈仪点头却又摇头:“臣妾知道揣度圣意是大罪,可臣妾是陛下的家人,臣妾只是担心陛下恶身体,这又何错之有?”
要说这沈仪得宠,纵使有自己漂亮的因素在里边,但这能拿捏皇帝心思的本事可不是谁都会的,如今简简单单两句话,就能将自己这大不赦的罪名,说成让皇帝舒心的甜言蜜语,这后宫里能做到的她是独一份。
“你啊,惯会骗朕。”
嘴上这么说的,皇帝却老老实实跟着沈仪来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下。
“臣妾怎么会骗陛下?”
沈仪一边说着,一边将食盒打开,将里边的菜一个个摆出来。
“臣妾说的啊,都是实打实的心里话,虽说这天下都是陛下的,可真正将陛下当成家人的又能有几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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