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被“请”出门去,屋内也终于恢复了安静。
可气氛却比刚才更加凝重。
云倾的脸色冰冷如霜,她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,一言不发。
没过多久,一名侍卫统领快步走了进来,单膝跪地禀报。
“启禀安乐公主,属下已派人搜查了整个御花园,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。”
“那个高声呼救的小太监,宫中并无此人记录,像是凭空出现,又凭空消失了。另外,在郡主落水之处,也未找到任何可以伤人的暗器或石子。”
没有证据。
对方的手段做得干净利落,显然是早有预谋,根本不给他们留下任何把柄。
云倾缓缓转过身,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怒火,可她的声音却异常平静。
“我知道了,退下吧。”
待侍卫退下后,她走到床边,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,心中的怒火与后怕交织,几乎要将她吞噬。
她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心头的戾气,转头看向沈燕宜。
“燕宜,今晚能麻烦你在这里陪着淼淼吗?姑母有些事,必须现在就去办。”
“姑母放心,我会照顾好淼淼的。”
沈燕宜没有丝毫犹豫,立刻点头应下。
她要去做什么,不言而喻。
云倾点了点头,不再多言,转身便带着徐子诚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偏殿。
她没有回宴席,而是直接朝着皇帝所在的议事殿走去。
议事殿内,皇帝正与几位心腹大臣商议政事,听闻安乐公主深夜求见,不禁有些讶异。
当他看到云倾红着眼眶,满脸悲愤地走进来时,更是吃了一惊。
“皇兄!”
云倾一开口,声音便带上了压抑不住的哭腔。
她屈膝跪倒在地,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,说到女儿险些溺水,说到南阳王府的无耻逼迫,泪水再也忍不住,潸然而下。
“皇兄!臣妹自问回京之后,安分守己,从未想过与人为难。可那南阳王府,竟敢在宫宴之上,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算计我的女儿!”
“他们这是欺我徐家无人,还是欺皇兄您治下不明啊!”
“淼淼才刚回京,她才多大,就要被人这般毁了名节,逼着嫁给那种人家!皇兄,您若是不为臣妹和淼淼做主,我们母女……还不如当初就死在边关算了!”
这一番哭诉,字字泣血,听得人心头发颤。
恰巧赶来的太后听到这话,也是心疼不已,拄着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,怒道:“陛下!你听听!这都叫什么事!哀家的亲外孙女,在自己家的宫里,差点就被人给害了!这南阳王府,简直是无法无天!”
皇帝的脸色早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他扶起云倾,沉声安慰道:“皇妹放心,此事朕绝不会坐视不理。”
然而,待他听完侍卫统领关于“查无实证”的回报后,眉头却紧紧地锁了起来。
没有证据。
没有证据,就无法给南阳王府定下“设计陷害”的死罪。
即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,但在国法和朝臣面前,他不能仅凭猜测就处置一个有王爵在身的宗亲。
良久,皇帝才缓缓开口,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安抚:“皇妹,朕知道你委屈。但此事……没有铁证,朕不好直接给南阳王定罪。”
云倾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。
“不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