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话说得理直气壮,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霸道。
周砥的身体瞬间一僵,他侧过头,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。
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,雅间的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敲响。
“阿月!阿月你在里面吗?该你上台了!快点!”
老板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。
周砥闻言,眼底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异样。
他这身衣服,正是从那个叫阿月的乐师身上扒下来的。
这要是被外面的人碰到了……
想到这儿,周砥立刻就要甩开沈燕宜的手离开,决不能让老板看见自己。
可已经晚了。
房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老板探进头来,一眼就看到了穿着青衫的周砥。
“阿月!你躲在这里做什么!快跟我来,客人们都等急了!”
老板根本不给周砥任何解释的机会,看到他这身衣服,便认定了他就是阿月,不由分说地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。
周砥脸色一沉,众目睽睽之下,他不好发作,只能被老板连拖带拽地拉了出去。
沈燕宜看着这一幕,有些好笑又有些好奇,便也跟着起身,走出了雅间。
楼下大厅里,陈玉筠和周木槿正百无聊赖地嗑着瓜子。
周木槿的脸色依旧不太好,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神来。
“燕宜,你怎么下来了?”
陈玉筠看见她,连忙招手。
沈燕宜刚在她身边坐下,就看到“阿月”被老板推上了大厅中央的高台。
台上早已摆好了一架古琴。
周砥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,眉头紧锁。
事已至此,若强行离开,反而更引人注目。
他只得在琴后坐下,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了琴弦上。
沈燕宜托着腮,饶有兴致地看着他。
下一刻,琴声响起。
那琴音与那日在笙乐坊听到的截然不同,不再是那种金戈铁马的肃杀与磅礴之气,反而变成了清泉流水。
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被这琴声所吸引,连呼吸都忘了。
沈燕宜也怔住了。
这曲子弹奏的方式听着……似乎有些耳熟。
一曲终了,余音绕梁。
满堂寂静了数秒,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!
“好!弹得太好了!”
“这位乐师是哪来的?赏!重重有赏!”
客人们激动地将手中的花朵扔上台去。
在这望江楼,不同的花代表着不同数额的赏银,是这里不成文的规矩。
一时间,台上落满了各色花朵。
沈燕宜见状也跟着起身,从桌上的花瓶里,取下了一朵开得最盛、代表着最高赏银的金色牡丹。
手腕一扬,那朵金牡丹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,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周砥的琴前。
一百两!
那代表最高价格的一百两金牡丹便这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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