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苓愤怒的发疯,叫嚷:“你这个小贱货,你现在翅膀硬了,怎么?是想把我这个妈扔到监狱里去吗?哈哈哈,你扔啊,我倒想看看,你以后还有没有这个脸在警局混,刑警支队队长的妈妈是国际贩毒案的主谋之一,你大义灭亲,脸上也有光吧,靠卖自己妈妈得来的荣誉,你和我也不遑多让了哈哈!”
“妈……”魏苻没有回话,倒是红雪失落的看着这个神智有些癫狂的母亲,“你那么喜欢钱,当年爸爸也很有钱,你为什么还要和鲁柄他们勾搭成奸害死爸爸呢?到底为什么啊?”
哪怕听到真相,红雪明白母亲其实是个残忍冷血的女人,但她却搞不明白棠苓这么做的动机,害死有钱的丈夫再和另一个没钱的丑男在一起,这是什么脑回路?
“还能有为什么?”事到如今,棠苓也不怕告诉她们,“当然是怎么快活怎么来,你们那个死鬼老爸,就知道拿钱救济那帮穷鬼,参与什么扶贫,这么多的钱,让他投出去,到头来回馈的能有多少?他那个脑子,就算我不害他,他也迟早把自己弄破产。”
“自从我嫁给他,他就一直管着我,你们知不知道有多烦?我要的婚姻是自由的,我结个婚,生了孩子,该做的都做了,其他的我想怎么过怎么过,可是付靖竹,他还要劝我少出国,他根本没见识,不知道国外的黑人男模能给我带来多少快乐……”
棠苓越说越激动,越说越畅快,要把她前几十年在婚姻中的不满都发泄出来,“我在国外拍下几件珠宝首饰,他知道后就来质问我,我知道他已经厌倦我,我也早就厌倦他,当初要不是看他人傻钱多我会嫁给他吗?”
“鲁柄他们人丑又坏,可那又怎么样?他们器大活好,我就喜欢这样的男人,能给我挣钱,还不会管我的闲事,不仅能给我提供金钱物质,还能给予我生理需要,我为什么不帮他们?如果你们爸爸也能这样,我还能可怜他给他留个全尸,到头来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,他的一生都是失败的!”
棠苓已经厌倦和质朴善良丈夫的相处,她需要的是自由,是刺激,是那种放纵自我无人能管恣意潇洒的放纵,是不顾别人死活随心所欲的人生。
“付靖竹他想要和我离婚,却只给我分那一点钱,那些钱,只够我花十年就会花完,那之后怎么办?难道让我去工作吗?我嫁人就是为了不工作,如果到头来要和那些穷人一样去工作,参加什么劳动,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,他们什么身份,也配和我站在一起?”
“我辛辛苦苦装半辈子的好母亲,我也早就装够了,既然你们要捣毁我的富贵日子,你们也别怪我下手无情,这都是你们自找的!”
棠苓失去几十亿,她现在怨念横生,很少在女儿面前做怨妇的她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,频繁诉说自己的不容易,对世界的恨意,“我恨啊,我恨你们所有人,为什么都要来破坏我的好日子?贩毒又怎样?贩卖器官又怎样?这种东西,它存在就合理,就像赌博诈骗,是因为他们有市场,所以才会有人去干,你应该去怪那些想要这些东西的人,就是因为他们想要,我才会去做,不是我坏,是他们贪财好色又爱吸,我只是提供他们想要的东西,我和其他商人没什么两样,你们为什么非要揪着我们不放?!”
棠苓的三观乍一听可能会被她洗脑认同她的观点,她的想法看似是和那种想找个高富帅过富贵日子的拜金女很像,但本质还是不同的,人拜金女还没丧心病狂到连自己的女儿都杀。
她把黑灰产业的罪恶全都归结在人性之恶上,但棠苓何尝不是人性之恶的代表,她和那些想吸毒,贩卖他人器官的人有什么两样吗?她用别人的恶虚化她的罪行,以此让别人认同她的行为是正确的。可吸毒,赌博,器官贩卖,那些并不全都是人人都向往的,如果是好东西人人都向往,为什么会被禁掉?
棠苓是什么好东西吗?她把普通劳动者称为穷鬼,她将这些有害的东西带给本就生活艰苦的人,难道是在救他们吗?
如果棠苓的行为是正确的,那警方何必揪着鲁柄他们这批货不放?难道让她承认,棠苓只是希望让自己活的快乐,所以她贩卖毒品的行为是正确的吗?
对棠苓行为的认同,就是打在缉毒警身上的一颗子弹。
身主憎恨棠苓,但死前也瞑目了,因为这个叫做妈妈的女人,并不只是对身主和她姐姐两个人狠心,她对全世界都绝狠心。
她帮着鲁柄兄弟俩贩毒,给国外商家提供合适的器官,达成一笔又一笔黑生意,手上沾满鲜血,可谓血债累累。
棠苓是冷血的,她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女儿堕入地狱,甚至于她自己就是把女儿推向地狱的黑手。她做这么多恶事,还要用自己的一套言论让行为合理化,没有人能反驳她,因为她用的是人性之论,人性本来就存着恶,她只负责把恶引出来,那些人扛不住被鼓动吸毒,犯罪,那是他们废物,怪不得她。
棠苓这位平易近人、看似无求无欲的母亲,其实蕴藏着恶毒的野心。
丈夫她不要,女儿她不要,弟弟她也不要,她亲手杀了丈夫,杀了鲁柄,亲口同意让鲁镖锯掉身主的四肢防止她逃跑,断绝她所有的反抗力量。